葉學霆吩咐手下的內容被他聽得一清二楚,話里也明確提了“祁月亮”的名字,似是怕橫生枝節,葉學霆讓下面的人動手狠辣決絕一些,一點情面不留。
宋奕沒有刻意駐足,只是放慢腳步,那短短的幾秒,計劃已經聽了個完整,手下行動迅速,從他身邊快步走了,去的是休息室的方向。
“哥,不好了。”宋奕心臟怦怦跳,心里想著要邀功,竹筒倒豆子般迅速說完來龍去脈,望著鏡子里的自己,那男人眉開眼笑,伺機而動,打算大干一場的樣子。
覃墨年聽完沉默片刻,“葉學霆怎么會插手祁月亮的事,去查一查,到底發生過什么?”
宋奕笑瞇瞇,“當然要查,我已經讓人去了。”
覃墨年訝異于宋奕的眼色,覺得這幾年他的成長還是很不錯的。
下一秒,宋奕就說的越來越不著調了。
“和祁月亮有仇的應該不少吧?這么多年打拳,有很多對手想置他于死地也是合情合理,你覺得呢覃哥?”
覃墨年想的卻是,“葉學霆雖然不學無術,但也從沒什么賭癮,今天過來看比賽,不太可能是幫人復仇。”能上地下拳賽的,大都是背后無人,圖賺個快錢,葉學霆這樣最注重門第的人,根本不可能和參加比賽的成員有什么牽扯。
除非他幫的是二代圈子里的那些人。
除了舒家人,誰還能做到這一步呢?
覃墨年摸清楚后,心底跟明鏡一樣。
宋奕也回過神,不過他不肯相信,“大概是假的吧,舒家最近頻頻出事,也沒看到舒爾在。”
“沒看到是沒看到,卻不代表不在。也許是刻意躲著。”
宋奕暗自驚了驚。
“你讓人暗自留意著。”覃墨年叮囑,“別讓葉學霆和背后之人的詭計得逞。”
宋奕眉心繃起,“已經讓人過去了。”
舒爾暗中興奮,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她的弟弟腿斷了,他們全家人痛不欲生,倘若祁月亮也成了個殘廢呢?祁月笙還能這么高枕無憂嗎?
“爾姐姐,你要不要去賽場看看?”
葉學霆幾乎都要跳起來鼓掌了,這一票干得好,舒爾會夸贊他的吧?
在舒爾的計劃里,祁月亮會被揍成殘廢,他不是拳王嗎?要是失手把他打死也是有可能的吧?
“去。”舒爾躍躍欲試,雙眼簇亮,如燃起一片亮光,勢要把在場的宿敵都燒光。
葉學霆:“你只管放心好了,祁月亮今天絕對不會安然無恙走出地下拳場。”
“話先別說太滿,等事成再炫耀也不晚。”
兩個人閑庭信步,不管話說得滿不滿,心里卻幾乎都已經確定,祁月亮絕對不會完整走出去。
祁月笙今晚莫名地失眠了。
不是因為周月薇約她出去給她相親,也不是因為談漾和祁月亮偷偷戀愛,而是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貼在床上,渾身汗毛倒豎,冷汗淋漓,夢里倒轉回到過去。
她離開祁家,既有益處又有壞處,益處是祁鵬和楚夏娟再不能去騷擾她,壞處是沒辦法回去找祁月亮。
一手教養長大的弟弟,祁月笙當然想念,但是比起她在祁家受得那些罪,她又沒了那么強烈地想回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