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臧婳正在瘋狂拍打車窗,見覃墨年上來,她猛地往后一縮,活像一只受了驚的兔子。
她瑟縮到車的角落里,“表哥,我今天是不是壞了你的計劃?”
“你說呢?”
車外燈影憧憧,車內未開燈,光影明滅,他整張臉都隱在光線交疊的地方,表情晦暗不明。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她一把抓住覃墨年的手臂,哭喪著臉,“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打聽到羅永章的母親今天來這里。”
“我怕再不出手,羅太太就同意了羅永章和祁月笙的婚事!”
“慌什么?”一道厲喝,嚇她一個哆嗦。
臧婳更委屈了,眼眶紅透,想哭卻又不敢哭,“表哥,你就不害怕?”
“他們是訂婚了,還是結婚了?我為什么要害怕?”
臧婳:“可是如果確定下來,訂婚結婚的進程不就很快了?”
覃墨年雙腿交疊,目視前方,“你當結婚是買菜嗎?”
“我這也是心急……”
“你不要忘記,你現在還在被姨母關在閣樓里。”
“今天我媽跟我說,只要我好好表現,明天就放我出去了。”
“我能把你弄出來,也能把你送回去。”
“不要!”
“姨母聽我媽的,你應該清楚這點。”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張曦月會怕周月薇,但她這一輩,確實不如覃墨年出色。
“表哥想讓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以后絕對不擅自行動。”
“這可是你說的?”
“是是是。”臧婳點頭如搗蒜,現在誰能讓她嫁入豪門,她就聽誰的!
夜里,一輛勞斯萊斯駛入臧家的地下車庫,趁覃墨年和臧西京交涉,臧婳偷偷從后門溜走。
三樓,張曦月給臧婳送晚飯的時候,她剛從樓下爬上去,正氣喘吁吁地調整呼吸。
“篤篤——”
門外,張曦月放低聲音。
“婳婳,你還好嗎?”
臧婳一邊換掉臟了的衣服,一邊回道:“媽,你怎么才來,我都快餓死了。”
聽著中氣不足的,一副氣虛的模樣,給張曦月心疼得不行。
趕緊從外面打開門,“都是媽不好,應該給你準備點零食的。”
以往她不聽話,張曦月和臧西京一時怒極,也沒想起來給她準備食物,現在覃墨年的事情基本塵埃落定,張曦月對她的管教也可以松一點了。
當然,前提是覃墨年幫忙隱瞞了這回事。
“看你表哥,今天去紀家的慈善拍賣會,還特意給我們帶了禮物。”
臧婳嘴角抽了抽,那大概只是個借口,大概率是拍的東西有些多,姨母和祁月笙收不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還不是為了給她收拾爛攤子?
不然表哥也不用出這個血。
“你什么時候可以有你表哥十分之一,我們就知足了。”
臧婳低眉順眼地聽著,心里卻很厭煩,這種話她聽了幾百遍,早就聽得耳朵起了繭子,可卻不能立刻反駁。不然她媽一生氣,說好的話又變卦了怎么辦?
好在今天沒闖出大禍,表哥答應替她隱瞞。
“婳婳,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怎么看著魂不守舍的?”張曦月摸著臧婳的額頭,碰了碰一點都不燙,可臉蛋卻很紅。
“沒有,”臧婳推開張曦月的手,生怕他媽看出什么來,“今天做了什么飯,好香啊。”
“八寶鴨、糯米雞和三文魚。”
雖然被關起來,但張曦月這段時間可一點都沒委屈臧婳,她的手臂摸著是越來越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