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我先吃著,您早點去休息吧。”
被推搡著,張曦月還有些不情愿,“別啊,媽想看著你吃——”
臧婳立馬不滿地吐槽道:“你從小看到大,你沒看煩嗎?”
“沒看煩。等你出嫁了,我想看都看不著了。”
本來是為了搪塞,聽到這話手臂卻用不上力,她揉了揉發酸的眼,“那改天再看,我吃完要趕緊洗澡,今天打游戲打得太累了。”
張曦月意猶未盡,“那好吧。”
門啪地被從里面關上。
“這孩子,怎么奇奇怪怪的……”話這樣說,她卻沒找到其他奇怪的地方。
—
祁月笙被周月薇接回老宅。
她本想在半路上告別的,但周月薇不讓,美其名曰邀請她回家喝杯茶。
她沒有拒絕的資本,只能半拘押式地被帶走。
時隔數年,覃家老宅還是一如既往的氣派威嚴,但對于祁月笙來說,這里和魔窟無異。
周月薇坐在沙發上,祁月笙站著。
兩人身上都是“漫漫家”的禮服,不同的是,周月薇的尊貴典雅,祁月笙的溫婉甜美。
貴婦人怎么能向她這種地位卑微的人低頭?
“你應該知道,這些東西,是我兒子買給兒媳婦的,而不是給你的。”
祁月笙看著周月薇,即使化著精致的妝容,她眼角的細紋也遮不住了。
幾年過去,她依舊高傲不肯服輸,如一只昂揚的孔雀,護衛著自己的領地不受侵犯。
她不知道周月薇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誰,不過周會裝,自己也沒必要自己戳破,畢竟覃墨年買的這些衣服,她也看不上。
“當然,我也沒準備要。”
周月薇從“漫漫家”出來就憋著的一口氣松下來。
“能識時務,說明你也不蠢。等你嫁去羅家,這些東西也不是遙不可及的。”
“當然。”對她的羞辱,祁月笙并不惱怒,“其實不瞞您,我現在也能擁有。”
周月薇哂笑,“現在怎么擁有?我不傻,你也別說胡話了。”
祁月笙搖頭,“羅家也不一定會娶我。”
“你還想打什么歪主意?”她眼尾一挑,凌厲掃向祁。
“沒什么歪主意,只是想告訴覃夫人,人算不如天算。”
周月薇狠狠凝著她。
良久,門外傳來腳步聲。
“媽,我不是都說了,答應您準備的相親,您怎么還胡思亂想?”
覃墨年的聲音仿佛一道天雷,祁月笙看見,周月薇的臉色,頓時一變。
“你不急著接覃坖,急著回來嗆你媽?”
覃墨年:“覃坖已經回嘉菱了,我是回來送今晚的拍賣品的,總歸是我的一番心意,您不想看看嗎?”
周月薇太陽穴突突地跳,頭頂的白色水晶燈燈光太盛,她稍一抬眼,只覺頭暈目眩,眼都睜不開。
兒子是從她肚子里出來的,她能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就是拿這當借口,怕她對祁月笙做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孝順了?”
“我一直很孝順。”他漫不經心地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鳳眼一瞥,看見堆了一地的白色包裝袋,“這不是我買的嗎?怎么到您這里來了?”
“你送給那個女人的,堆在店里,成何體統?漫漫讓我拿回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