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記得!
挫骨揚灰都記得!
心情變了幾變,如狂濤拍岸,心底驚雷作響,面上卻波瀾不興,“他們來找過你?”
周月薇眼長在天上,向來不會低頭向誰臣服,更看不見祁鵬和楚夏娟這樣的腳底泥、爛谷灰。
就算找上她,祁月笙也很確定,周月薇不會讓祁鵬和楚夏娟進她家門。
不過死了女兒多年,大概率兩人也不會找上周月薇,他們太清楚周月薇對待他們是什么態度,更知道自己沒臉找過去。
果然。
“你覺得你爸媽會來找我嗎?”
祁月笙凝視著她,并不開口。
“他們不敢。”她輕哼一聲,一如往常的自負。
“但我可以讓他們把你帶走,我想只要我給錢,他們很樂意幫我效勞。”
祁月笙知道,這是周月薇最后的警告。
但那又如何呢?
她輕笑一聲,上挑的嘴角難掩譏嘲,“那你可以試試。”
她現在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祁鵬找過來她就懼怕,楚夏娟一回來她就如臨大敵?
他們是永遠的定時炸彈,又是橫在她心口的一根刺,不拔掉就永遠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如果終有一天需要面對,那她希望這條路是自己所選。
“那您可以試試。”她說完,推開車門。
周月薇望著她的背影,雍容的臉氣得變色,“誰給她的膽子?!”
祁月笙之所以這么有恃無恐,當然不單是因為她現在膽子大,更是因為她心里清楚,祁鵬和楚夏娟也許還有別的主意,不然早在來旅城的當天就來找她了。
正想著,手機突然亮起,頻閃的是粉色頭像的情頭。
是談漾。
她最近趕潮流,和祁月亮你儂我儂的時候,也會順著他的心意換上情頭。
把那些悲傷趕走,祁月笙拍拍自己的臉,打起精神。
“怎么了漾漾?”
談漾的臉鼓起如河豚,圓鼓鼓氣呼呼,“祁月亮不在家,笙笙,他在你那嗎?”
“沒有啊。”祁月笙皺起眉,“他沒打招呼就走了嗎?”
應該不會,祁月亮不是那么莽撞的人,而且他還受著傷,前幾天還那樣叮囑自己。
祁月笙想到那些照片,想到周月薇,想到祁鵬和楚夏娟,眼皮重重一跳。
“是啊。”談漾懊惱,“這還是頭一次,他難道不知道自己腿腳不利索嗎?
祁月笙也怕,不是怕祁月亮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而是怕反常的他是因為祁鵬和楚夏娟,這兩個人總是道德綁架,祁月亮好不容易逃出囚籠,怎么可能再次墜入陷阱?
談漾想不到祁月亮有可能被父母擄走,因為這檔事他們姐弟倆都沒跟談漾談過。
“沒事,你先別擔心,他可能是在家悶的,想出去散散心,我給他打,絕對讓他不再亂跑。”
長姐如母。
談漾還是頭一次見到祁月笙這副模樣,驚訝大過悲傷,轉眸俏皮一笑,“笙笙,你這個樣子我還是頭一次見。”
祁月笙怔了怔,有些哭笑不得。
“好了,你別取笑我。等你有了弟弟,你就知道我的感受了。”
談漾抿唇嘻嘻,“我有堂弟表弟一大堆,就是沒有親弟弟。”
她插科打諢一通,暫時洗去祁月笙的擔心和悲傷,好不容易掛斷電話,祁月笙終于撥通弟弟的電話。
可弟弟沒有聲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