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太擔心,祁鵬那么愛錢,見到錢一定會松口的。”
祁月笙道:“我倒不是擔心錢的事,就怕他無中生有。”反正覃墨年的能力她是知道的,他不在乎錢花出去多少,但錢是否有必要花是可以管控的,尤其是祁鵬這種人,休想從他手里占到便宜。
“沒關系,總之就是計倆罷了,重點是把祁鵬抓回來。”覃墨年道,“就算祁月亮失蹤的事和他沒關系,也不能就這么輕易放人回去。”
祁月笙點頭,“我知道。”放虎歸山的結果就是自食惡果。
十分鐘后,兩人再次回到海邊別墅。
高約數十米的燈塔光芒盎然,紫荊花形狀,呈放射狀四散而下,照得角落里的人事物都無所遁形。
海邊別墅前,停了兩輛轎車,一輛是覃墨年的,一輛是周旖的。
說好過來的祁鵬卻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祁月笙擰眉,甚至覺得以祁鵬的品性,是故意放他們鴿子。她說祁鵬怎么改了性子,突然在乎起楚夏娟的性命?
她有些著惱,恨祁鵬耍他們。
就在他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覃墨年靠近一步,握住她的手,黑眸熠熠,鄭重肅然,“別太心急,再等等。”
祁月笙在心里沉沉嘆口氣,在對上他筆直剛毅的眸光后,默然妥協。
再等等吧,祁鵬這人神出鬼沒的,說不定真的會來。
祁月笙看一眼覃墨年,他正垂眸看腕上的表,氣度斐然,面容端穩。
她頓了頓,默然意識到不尋常的味道。
一輛白色越野從對面穿過來,縱穿四條車道主路,像在繞s彎,長蛇游走,中間雙黃實線全壓,像是在挑釁。不,對方是想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這條路上沒有什么人,這更助長了他們的氣焰。
白色越野的車窗降下來,露出一張戴著黑色墨鏡的胖臉,五官被脂肪擠壓,已經看不出昔日深刻的容貌底子。
他摘下墨鏡的那一秒,祁月笙正巧和他對視,熟悉的壓迫感隨之而來,祁鵬沖她比了下中指,車窗隨之闔上。
飛快的一秒,祁月笙還沒反應過來,覃墨年卻看見了。
副駕車窗打開,連帶主駕的人也若隱若現,他視力不錯,但也只能看見一個大概的輪廓。
男人身材瘦長,脖子上有大片紋身,再加上這樣的行徑。
下一秒,車頭直直沖著兩人站著的方向而來。
“小心!”
祁月笙和覃墨年就站在路邊,退一步就是栽滿灌木的花池,情急之下,覃墨年摟著她后退。
車頭就在幾人面前剎住,差一點,就要抵上花池。
這個季節,衣服穿得太單薄,就算傍晚被覃墨年督促著添了件衣服,被灌木扎到身體的時候,還是疼得扭曲了五官。
“沒事吧?”覃墨年的手臂還墊在她脖頸下面,替她擋了一部分沖擊,她才一抬眼,就看見他手臂下一塊棱角深刻的石頭,毫無防備地壓過來,傷口挺深的,正汨汨流著血。
相比之下,自己的傷口雖然疼,但大概也沒傷到這種地步。
她搖搖頭,“沒事,你的傷。”
覃墨年先扶她起來,隨手從口袋里掏出手絹,三下五除二,綁在傷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