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就知道了。”他想握祁月笙的手,后者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沒有及時掙脫,最后索性順其自然,手指輕飄飄地任由他握著,沒有回握,也沒有反抗。
祁月笙卻思忖著。
談漾勸過她,不要輕易原諒覃墨年,而他最近莫名其妙的言語,也讓她惴惴不安。
他現在不打算跟自己溝通,難道白孜發生過什么事和她有關?
她越想越覺得是這個道理。
于是緊張捏住覃墨年的衣袖,聲音很冷,“你不要瞞我,之前我們到底發生過什么?”
覃墨年渾身一頓,他身體僵了僵,“什么都沒發生。”
他鳳眼一深,不是她自己回想起的,所謂的告訴也只是假象。
根本一點挽回的價值都沒有。
就算他狂風驟雨般反復重復一百次一萬次也沒什么差別。
“沒發生?”那你還帶我回去?
“白孜是個有故事的地方,你小時候不就生活在這?只要你相信,我就不會對你做什么。”
祁月笙越想心越往下落。
想逃脫。
“這是飛機上,就算你想聯系人,那也得到了之后再說。”
祁月笙怎么會不知道?
可對于未來的巨大未知鴻溝,還是讓她難以安靜下來。
祁月笙:“白孜有什么事我不知道嗎?”她盡力保持冷靜,想讓自己看起來很正常。
覃墨年卻沉默片刻。
“我曾經企圖讓你自己領悟出很多事,事實卻是,把你推離我的身邊。”
祁月笙擰眉惱了,“你這樣說,是在為你曾經的行為推脫責任嗎?”
“不是。”
祁月笙扭過頭,飛機在天空翱翔,窗外白云卷舒平仄,被飛機的尾翼壓過,留下一串痕跡。
她盯著,眼皮逐漸發沉,直到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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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還不醒?”
“太太在發燒,先生要不稍微等等?”
“那她什么時候可以退燒?”
“十分鐘前打的退燒針,大約要等半小時。”醫生被問的都有些無語,眼前的雇主實在是心急。
不過也許這女人是他的心頭肉,所以他才會這么瘋狂吧?
醫生無聲無息地原諒了他。
祁月笙隱隱約約聽到了這些話,但腦子昏沉,眼睛也睜不開,任由思緒紛飛,雪花在腦子里膨脹。
這場病來勢洶洶,連祁月笙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突然。
也許是最近的心理壓力大。
也許是白孜這個地方環境特殊。
混沌的時候,覃墨年之前說的話和現在說的話都糅雜在一起。
一時間傻傻分不清楚。
這一覺,腦子格外沉。
還是被迫醒來了。
手腕被掐在對方手里,牢牢的,差點要攥斷。
她倒吸一口涼氣,痛呼一聲,“松開。”
罪魁禍首一僵,下一秒慢悠悠松手。
“醒了?”
“你哭了?”覃墨年眼眶發紅,真讓人詫異。
“沒有。”他不動聲色,面色如常,連眼睛都沒眨。
祁月笙再仔細看他一眼,沒有戳穿他,“現在我們在哪?”
“在白孜的家里。”
真被他的自言自語氣笑了,“哪里來的家,你跟我說過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