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一腔情愿的付出反而沒有善終,所以他要適當地給祁月笙留出思考回味的空間,這樣才能讓她盡快想清楚。
他倒也沒耽擱太久,兩天一到,立刻訂了機票啟程回去。
下飛機的那刻,立馬給母子倆打去電話。
可回應他的是兩道掛斷聲。
覃墨年頓了頓,迅速打給保鏢和周旖,保鏢負責24小時看顧祁月笙母子,周旖那里則有監控錄像。
保鏢:“夫人和少爺一直沒出來,需要我們進去看看嗎?”
周旖:“這邊錄像沒查到太太和小少爺離開的視頻,是不是他們還在家?”
覃墨年風雨欲來的神情稍有收斂,“等會打給你。”
路上等保鏢消息的時候,那個從來都冷靜的大腦,神經卻亂如麻,一定是那個人在惡作劇,她報復自己。
可事實卻是。
保鏢:“太太和小少爺沒在屋子里。”
“窗外有一條窗簾做成的繩子,他們也許是用那條繩子下去的。另外,夫人房間的監控壞掉了。”
覃墨年放下手機,倏然冷笑一下,這就是你的手段嗎?
他原以為只需要保護她的安全就行。
她不會再逃。
況且,她以為孩子會心甘情愿跟著一無所有的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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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食品加工廠的三樓。
墻皮脫落,三腳架早已被風化生銹,在一片荒蕪頹敗的背景里,只有被鐵鏈拴住綁在鐵架上雙臂舒展的一個白裙女人。
三樓的窗戶是壞掉的,玻璃碎了,只剩窗架,呼呼的冷風不知收斂地從窗口刮進來,只穿著單薄裙子的女人凍得嘴唇發紫。
現在才凌晨三點。
而在她不遠處,有一束光靜靜地打在她身上。
光源并不是手電筒或者頭頂的吊燈,而是來自一只手機。
而拿著手機的手卻早不是纖纖十指,而是一雙剝掉美甲,黑灰滲透的手,她穿著雖厚,但也和昂貴沾不上邊了。
打火機吧嗒,長發凌亂的女孩點燃一根煙。
“他帶你來白孜,真是個情種。”
祁月笙感覺自己都快凍死了,乍一聽到這道聲音還是一個激靈,“舒爾?”
“嗯,沒想到你還記得我。”舒爾的嗓音沒變,人卻是不敢認了。
她遭遇了什么,怎么變化這么大——
“我變成這樣,不正是拜你所賜?你這么驚訝干什么?”
舒爾諷刺地大笑,祁月笙卻笑不出來。
“你不是在國外嗎?”
舒爾:“國外有我的容身之地嗎?”
祁月笙看著自己的境遇,想起昨晚帶覃坖偷偷溜走,才走了不遠,有一輛面包車路過,她轉身回頭,下一秒,就不省人事了。
難道,那輛面包車里,就是舒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