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實在是走投無路了。”談漾推開門走進來,手里捧著一束盛放的郁金香。
“最近真是多災多難,不過好在,她終于要被繩之以法了。”
祁月笙接過花,“你去看過她了?”
談漾沒否認,“好不容易碰見一次,得去恭喜一下。”
祁月亮笑了,“你這話說的到位。”
談漾眼尖,率先看到放在櫥柜上的文件,“咦”了一聲,拿在手里疑惑道:“這是什么?”
祁月笙不在意:“哦,覃墨年讓助理送過來的。”
談漾來了興趣,“你沒看過?”
祁月笙搖頭,“沒有。”
婚都離了,誰還在乎那些沒用的東西。
談漾比她還要好奇,“不會是些房產車產吧?拆開看看?”
祁月笙極其隨意,“嗯。”她反正沒什么心情。
談漾一字一頓,“撫養權轉移書?”眼睛從協議書的縫隙里挑出來,機靈古怪地覷向自己的好閨蜜,聽見動靜的祁月笙立馬抬頭,生怕是自己幻聽,“什么?”
“天吶,覃墨年肯把覃坖的撫養權讓給你,這是真的嗎?”把協議書遞給祁月笙后,談漾幾乎石化,一臉呆滯地看向祁月亮。
兩人眼神交匯,都從眼里看到復雜的情緒,雙雙緘默不語。
祁月笙接過協議書后,一行一行閱過這些官方法律術語,目光從平靜無波,逐漸到波瀾四起,再到手指顫抖,最后連那兩張輕飄飄的紙都捏不住。
病房門沒關嚴,窗戶開了半扇,窗簾也沒拉上,有風從縫隙里擠進來,將門重重帶上,也將那兩張紙拂落在地。
過了好久,看祁月笙一點反應都沒有,談漾握住她的手輕輕一晃,“笙笙,這也是好事啊,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覃坖跟你嗎?”
可是談漾也知道,既然覃墨年簽署了撫養權轉移書,就代表他已經答應離婚了。
祁月笙頓了頓,噗嗤笑了,“我沒說不高興啊。”
可她低著頭,頭發遮住她的臉頰兩側,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的真實情緒。
談漾把覃墨年罵了個狗血淋頭,然后開始勸祁月笙,“沒想到他現在還能做個人了,以前跟只癩皮狗一樣趕都趕不走,也不知是哪個好人給他腦子打清醒了。”
“離了好,離了這大好的人生數不清的快活和逍遙,姐給你找,帥哥有的是,還都是有錢的!”談漾一邊說,一邊翻開自己的手機通訊錄,準備給祁月笙推未來丈夫候選人。
祁月亮垂在身側的拳頭則早已經攥緊,這是覃墨年沒在自己身邊,要是在身邊,一準拳頭如雷點一樣砸上去了。
他的拳頭捏得咯吱咯吱響,冷冷的哂笑道:“幸好他有自知之明,不然老早那條命就交代給別人了。”
心里卻在默念:別讓他抓到覃墨年,否則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談漾和祁月亮倆人互相使了個眼色,談漾抱住祁月笙,“寶寶,你先好好休息休息,別想那么多,咱得往前看,是不是?”
痛苦像葡萄裝在心臟這個容器里發酵,她笑不出來,也說不出話,只能點頭,“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