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她話里的諷刺,周月薇眼前一黑,她想說些什么,臉色卻漲成豬肝紅。
“這件事,我沒有辦法告訴你。”默了半晌,周月薇艱難開口,仔細聽,能咂摸出一絲歉意,雖然不多,但對于驕傲了一生的周月薇來說,也實在難得。
“奧,我知道,是覃墨年突然忘了關于我的一切,所以您當母親的就將計就計,只要不是我,他身邊是誰,您都可以容忍。”她話里的諷刺意味拉滿。
周月薇哪里是個吃氣的主,聽這話差點沒暈過去,“我做什么,還需要向你交代?”
“不管什么時候,我的兒子才是最重要的!他身邊是誰,我的確不在乎。醫生說過,他現在不適合受刺激,我為了承認你,讓他昏過去怎么辦,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說到一半,她猛地一頓,“所以墨年是不是昏過去了?啊?你說話?!”為人父母,無不把子女放在第一位。
祁月笙能聽得出周月薇話里的急切,這一刻的她,恨不得從手機里跳出來,打死她。
“是。”她坦誠道:“他昏過去了,而且是被我氣昏過去的,我現在就在他的住處,于玲玲在自己的房間里休息。”說完,她直接掛斷電話。
不給周月薇辱罵她的機會。
她知道,她一定會過來,碰面不過是早晚的事。
從掛斷電話的那一刻開始,周月薇就坐不住了,半夜讓司機送她過去。
陰沉著臉,如地獄羅剎。
祁月笙給她開的門,周月薇冷著臉推開她,“我兒子呢?”
“在樓上,您不必著急,因為就算上去,也沒什么用。”比起狂躁的周月薇,祁月笙看起來很冷靜。
“不如先坐下來談一談。”她女主人的氣勢很到位,把周月薇氣得腦袋疼。
新訂的lv最新款丟在沙發上,精致的貴婦雙眼通紅,“想談什么?談你的名分嗎?你不要忘記,你們離婚了!”
“我記得。”祁月笙道,“但我肚子里的孩子,他得承認。”
“我和小坖的關系,你們也斬斷不了。”
面對這兩句審判,周月薇反駁不了半句,因而只能沉默。
片刻之后,她嗤笑,“還說什么和我兒子劃清關系,我看你就是為了他的財產,吃定了他離不開你是吧?”
“我告訴你,我一直想尋找一個甩脫你的機會,苦于一直找不到,這次終于……于玲玲不是我找的,但對我覃家而言,就是雪中送炭!”
祁月笙:“是嗎?那既然如此,您打算怎么對覃坖交代呢?”
周月薇囁嚅許久,都沒答出一個所以然來。
她剛剛說的都是狠話,事出突然,確實很多事她還來不及思考。
這么多年豪門生活,她早就練就一雙火眼金睛,也知道于玲玲不是什么好東西,留她在覃墨年身邊完全是權宜之計,只要覃墨年不出事,她樂意花點錢養著她,如果覃墨年有一天想起來,當然會處理掉她,那是后話,暫時她還沒想到。
祁月笙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外面的女人,總歸是外人,第一是圖財,第二是保命,不會在乎覃墨年的死活。”
“所以您不如和我合作,我負責照顧覃墨年,斗走那個女人,您只要負責告訴我真相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