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囁喏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見她沉默,開口的人由談父變成了談母,語氣柔和卻不改凌厲,“祁小姐,你也當了媽媽,我想你應該能理解我們,天下父母心,沒有哪個父母不希望子女享福而是去吃苦的!”
“我們打這個電話是希望你盡快想清楚,讓你弟弟主動放手,不然我們出手棒打鴛鴦,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祁月笙心臟狠狠下沉。
她當然知道這個道理。
她也看出來,談父談母很愛談漾,所以才會一次次妥協,不然以狠厲的手段讓她斷舍離,什么都不好說。
手機掛斷,祁月笙失眠到半夜。
這才想起覃坖晚上叫自己下樓吃飯,她并沒聽,現在還餓著肚子。
“咕嚕~”
反正也睡不著,她也就下樓去廚房找吃的。
晚上的剩菜剩飯被打包扔掉,冰箱里只有蔬菜瓜果和各種食材。
夜里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只有她清淺的呼吸聲,廚房的窗子關著,透過透明玻璃望出去,遠處燈火葳蕤,些微亮光照進來,她也不必開燈。
晚上,她也沒心情動火,更不愿意驚擾保姆和那個男人,所以只拿了一瓶牛奶,準備用熱水燙一燙……
易拉罐的瓶蓋掀起,撕拉聲傳到耳邊,祁月笙手里的動作立刻停住了,“覃墨年?”
黑夜里,男人無聲無息,她畢竟是個活的生物,一舉一動不可能不發出聲音,身體又陷在光影里,他一定看到了她的所有動作,卻隱匿在黑暗里,一聲不響。
直到見她始終沒有發現自己,才不甘寂寞地故意制作出動靜。
“你怎么不出聲?”祁月笙愕然而不悅道。
男人輕輕扯了扯嘴角,“覺得沒必要。”
這語氣十分欠揍,祁月笙捏緊了拳頭,對熱牛奶也沒了興趣,拎起它就要往樓上走。
“你心情很不好?”低冷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后響起,“是因為我?”
祁月笙嘁聲,“和你無關。”
覃墨年:“我以為下午的提議讓你著急了。”
祁月笙:“你說的很有道理,只是我暫時沒有辦法接受。請你給我一點時間。”
覃墨年呵笑:“這完全隨你,如果我能記起來,想必也不需要你在這里猶猶豫豫。”
犯沖的語氣,聽得她呼吸不順,這次也不愿意跟他多費口舌,直接上樓了。
接下來好幾日,祁月笙都恪守一位婚姻里保姆的職責,一句話不肯多說,家庭醫生已經離開,畢竟覃墨年除了無法恢復的記憶之外,沒有任何身體上的問題。
夫妻兩人也已經有三天沒說過一句話。
覃坖敏銳地察覺到端倪,童言童語地說了一句,“媽媽,爸爸為什么對你這么冷淡?”
這是在飯桌上說的,淡定用餐的男人聞聲,夾菜的筷一頓,“覃坖?”
“爸爸。”覃坖雙眼眨巴,亮晶晶的,“你有什么問題?”
覃墨年:“我之前怎么對你媽媽的?”
覃坖眼睛咕嚕一轉,“你對媽媽有說不完的話,你們還每天住在一起,還會定期出去旅游,可浪漫了。我的同學們聽了都羨慕呢,都說沒見過這么恩愛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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