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爸爸會記起來的。”覃墨年遲遲不給回應,眼看小小的老子又要哭了,祁月笙力挽狂瀾道。
“那太好了。”覃墨年冷漠沒關系,覃坖自己會自愈,抱住他的大腿往上爬,俯身往下看,冷冰冰的眼里帶著一絲嫌惡,覃坖以前見慣了,雙眼也練就一副皮糙肉厚的樣子。
他可以眼不見心不煩,“爸爸,你抱抱我。”
覃墨年本來站著,低眸睨他一眼,順勢坐在沙發上,覃坖就能坐在沙發上去抱他。
至于他自己,是不肯俯身遷就一下這個名義上的兒子的。
“吧唧——”
摟住親爸的脖子,重重親了一口,也不管覃墨年嫌不嫌棄,跳下沙發往樓上跑,跟在自己家沒區別,“阿姨,哪個是我的房間?”
祁月笙:“……”
想了想,從母子再次重逢開始,覃坖就不是個黏糊纏人的孩子,剛才黏著覃墨年,極有可能是在演戲。
祁月笙坐在覃墨年對面,問他,“今天身體有沒有什么不舒服?”
覃墨年:“你是想問我想起什么來了嗎?”
祁月笙:“……”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滯了滯,“單純想問你頭疼沒疼,你放心,我沒那么心急。”
覃墨年:“冒充的女人今天在鬧,要不要去看看?”
祁月笙:“鬧什么?”
“他說你爸爸和你弟弟有聯系,并且知道我是怎么傷成這樣的,只是你弟弟不說。”他黑眸炯炯,語氣里盡是責怪,疏離感分外突出,像是要跟她永遠劃開界限。
祁月笙與他四目相對,“你信嗎?”
“我為什么不信?”覃墨年頓了頓,道:“你的理由呢?”
雖然祁月亮最近的反應有蹊蹺之處,但祁月笙并不想懷疑他,他也許是有難言之隱。
“既然你沒有,那我就說說我的理由。”覃墨年:“于玲玲身在倉庫,一日一餐,饑寒交迫,為求解脫,供出點什么,是不是很正常?”
祁月笙蹙眉:“她也有可能會撒謊。”
覃墨年:“所以我說,祁月亮也有可能會撒謊。”
任何人都可能會撒謊。
任何人都不例外。
“除了她的口供,”祁月笙頓了頓,“你還有什么其他證據嗎?”
“暫時沒有。”
他冷著臉,“你不會是不想為了這件事求證吧?”
逼得她徑直上樓。
祁月亮現在還在醫院躺著,細說起來,他的傷勢比覃墨年重很多,即使這樣,他也是報喜不報憂。
談漾每天都去醫院。
談父談母不知從哪得到她的聯系方式,專門打過來警告她。
“我知道你是我女兒的閨蜜,既然是閨蜜,就不該明知是火坑,還推著她往里跳,你自己也嫁入過豪門,在里面飽受心酸,難道不知道門當戶對有多重要?”
“當初他身體健全我們都不同意,更別說他現在腿瘸了!”
祁月笙聽著這些字眼,感覺心口最柔軟的地方都被刺中,有情人終成眷屬這幾個字真是諷刺,有多少有情人被活生生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