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失眠到了半夜,甚至小腹也有點墜疼,她打了家庭醫生的電話,對方就住在家里,一個電話就能過來。
外面纏綿的雷雨訴說著哀愁,一種道不盡悲傷的滋味,讓人看著就覺得心頭憋悶。
家庭醫生給她做緊急檢查,“太太,放輕松,胎兒能感受到您的心情波動,您的情緒就是她的,您如果不高興,她也同樣面臨著生存危機。”
她輕輕蹙著眉,緊緊握著雙拳,不知道該拿什么來哄肚子里這個小寶貝了。
想哄她,但自己卻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
生命十分的脆弱,又格外的頑強。
覃坖是這樣,她希望這個孩子也是這樣。
“謝謝醫生,我會盡量調整自己的心態。”只有自己才知道說出這句話有多艱難。
她控制住自己聯系覃墨年的手,但現在三點了,他還沒回來,讓她聯想到過去一段時間覃墨年遭遇危險時也是差不多這樣的情況,長時間的聯系不上。
醫生走了,住在隔壁,讓她有情況喊她,如果一切順遂,那就明天早上再來。
祁月笙點點頭,又拿起手機。
覃墨年并沒有發來一句信息,甚至任何報平安的消息。
她猶豫了一下,打給了覃墨年的司機,對方過了很久才接通電話,聽筒里傳來的是他睡意惺忪的沙啞聲音,“太太。”
她詢問覃墨年的情況,對方的聲音夾雜著雨滴敲打在車窗上的聲音,一切蒙上一層霧一樣,“先生暫時還沒出來。”
祁月笙的聲音更冷了幾分:“現在是凌晨三點,是宴會還沒結束,還是你們又去了別的地方?”
司機猶豫了一下,“宴會還沒結束。”
但就是這樣的一猶豫,讓她心里更加惴惴不安。有沒有可能司機沒說真話,是在幫覃墨年隱瞞?之所以隱瞞不過是因為覃墨年的目前情況難以啟齒?
“好,那等結束,你讓他給我回個電話。”
司機:“好的。”
掛斷電話,祁月笙在床上輾轉反側,實在熬不住的時候,連連做了許多噩夢,夢里重疊的幻影,沒有一幕是她想看見的。
先是邀請他去的宋閩一家變成笑面虎,酒里淬著屠人的毒,后是他們找了一個女人去陷害他,強迫他負責,甚至她打電話過去打不通的原因,都是因為對方扣住了覃墨年的手機。
“不要……不要……”
猝然在夢里驚醒,枕頭上全是她的汗水,頭發濕噠噠的,跟在水里泡過一樣。
愣了不知有多久,也不知道做了多長時間的心理建設,房間門突然被敲響,外面傳來傭人的聲音,“太太,您要吃早餐嗎?”
“……二十分鐘。”
她得洗漱,洗洗頭,不可能拿這副鬼樣子示人。
傭人:“好,那我們等會兒再上來。”
打開手機,仍舊沒覃墨年的半點消息。她頓了頓,又去聯系宋奕,這個宋閩也姓宋,是不是和宋奕沾親帶故呢?
電話接通,宋奕喊她嫂子,并說自己在去公司的路上,問她有什么問題。
祁月笙問他能不能聯系上覃墨年,“一夜沒回來,也沒消息。”
宋奕蹙了蹙眉:“嫂子別擔心,我聯系覃哥,有消息立刻通知你。”
祁月笙:“好,謝謝你。”她又把覃墨年這幾天要出差的事說了一遍,宋奕表示知道了,等得到消息第一時間通知祁月笙。因為如果覃墨年現在已經登機,電話肯定是聯系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