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人的眼淚是最好的嫁妝,她是舍不得在力竭的那一刻拒絕一個眼皮紅腫、眼尾猩紅的丈夫的。
覃墨年:“你放寬心就好,我在這是來給你助威打氣的,不是來笑話你的。”說完,直接坐在床邊握住了她的手。
好吧,本來下面就在流血,眼里又突然流出淚來。
她側過臉,直接不吭聲了。
剩余的幾個小時里,就是滿屋子的醫生、手機里的閨蜜以及床邊的丈夫,一起圍著藍色小床上躺著生產的孕婦團團轉。
祁月笙想揉一揉發酸發漲的眼睛,但巨大的疼痛感牽扯了她的精力,她就只能把頭偏去一邊,然后就被談漾發現了,她粗聲粗氣地質問覃墨年,“覃墨年!你是不是對笙笙說什么了?”
無辜躺槍的覃墨年由于雙手被占用,對揉一下自己的眉心這個簡單的動作頓時都無能為力,他只能無力地動了動唇,“你消停點吧好嗎?”
談漾罵罵咧咧嘟嘟囔囔了好久,最后終于停歇,那時候祁月笙已經無暇顧及此事,因為醫生做出剖腹產的重大決策,麻醉師給她用藥之后,她直接不省人事了。
再度睜眼,已經是下午。
她已經被轉到普通病房,床邊她的手被覃墨年緊緊握著,男人眼下已經多了一圈烏青,青色胡茬蔓延一圈,把他的帥氣抹去得差不多。
有那么一瞬間,她真的特別想笑,結果也是真的笑出聲來,男人無奈地看她一眼,并沒有發火,只是唇角噙著淡淡的笑紋看著她。
祁月笙正色,虛弱道:“寶寶呢?”
覃墨年:“被送去洗澡了。”
祁月笙皺眉:“洗了這么久嗎?”
覃墨年:“嗯,有問題嗎?”
這下她真對覃墨年無語了,孩子洗個澡他都不動腦子的嗎?
覃坖那時候剛生下來難道不是他打理的嗎?
祁月笙眼里的質疑讓覃墨年無地自容,迅速低下頭,“她生下來就被抱走了,我擔心你,還沒來得及問,我現在過去問問。”
說著就要起身,祁月笙瞬間叫住他,“所以寶寶是男是女,你也不知道?”
覃墨年:“這個我當然知道,就是我們心心念念的女寶。”
祁月笙的神色這才有所緩和。
然而他走到門口卻突然停下來,“有醫生和護士看著呢,我留在這里陪陪你吧。”
盡管祁月笙并不需要覃墨年的陪伴,但卻舍不得拒絕他。
生產完的祁月笙精神不濟,跟覃墨年說了沒一會兒就昏昏欲睡,感覺那針麻醉劑直接打在大腦皮層上了,這陣暈乎乎的,覃墨年見了心疼得不得了,安撫道:“快睡吧,等休息夠我帶你回家。”
最后那一句祁月笙甚至沒聽清。
自然不知道,她生產,覃墨年把這件事告訴給了溫時雋。
當然,由于溫時雋正在做手術,所以接收到他通知的人壓根不是溫時雋,而是葉梓萱。
很快,葉梓萱代替溫時雋發來祝賀,并且萌生可以喜結連理的想法。
覃墨年撇了撇嘴,又皺了皺眉,實在是不想答應,所以就沒回,只是看著那條消息愣神,導致那條消息上面的標識一直是未讀。
祁月笙再次清醒,病房又重新陷入黑暗,雙手被人握著,手背上像是被壓了一塊石頭。
她皺著眉,一點點摳男人施加力量的手指,慢慢地,終于在他快要脫力的瞬間,深眠的男人醒了,眼神困惑而懵懂,不解地蹙了蹙眉,“怎么了?”
祁月笙努了努嘴巴,手指頭稍稍一偏,目光落在他上衣口袋里亮起的位置,那是他的手機。
祁月笙:“是不是有人在聯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