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含糊其辭的回答,蕭聰自是不懂的,但他并沒有追問,只將其歸屬于只可意會不可言談的玄妙,但這的確是勾起了他的神往,
“方向,多么縹緲的字眼啊”
他臉上慢慢浮現出奇異的微笑,眼神中亦是閃現著格外清亮的光,像個徜徉著美好未來的天真少年般傻笑良晌,忽地問道
“父親也去過嗎”
云鏡仙子點點頭,
“既然父親都去過,那我定是也要去看看了。”蕭聰像個孩子般放肆笑道,這笑不含一點掩飾,更不摻半點雜質。
“公子,我這里有一張地圖,是我三千年前所畫,遺跡的位置就標在上面,你好生收好,在瀕陽荒漠里走一遭,這東西于你有大用。”
云鏡仙子說著,右手一翻取出個皮質卷軸,不由分說便塞進了蕭聰的手里。
蕭聰看看手里的皮質卷軸,對著一臉篤定之色的云境仙子重重點點頭,承諾道
“仙子放心,我一定會活著走出去的”
拜別云鏡仙子,帶上淵泱七式和人魚兒挑出來的一應寶物,在人魚兒的護送下,蕭聰和鴻翔從云鏡泊底潛回到岸上,已是紅霞似海落日如血之時。
人魚兒站在如詞似畫般的云鏡泊前笑看著兩人的身影漸漸遠去,半晌,又是半晌,直到兩道身影翻過一道沙丘后消失不見,她還在那兒站著,臉上甜美的笑意不減,也不知道在樂些什么。
蕭聰和鴻翔就這么不緊不慢地走著,半程無話,一直到冷月高懸,繁星點點,身旁的鴻翔才突然“哼唧”一聲,語氣央求道
“哥哥,都酉時了,我們是不是該落賬休息了。”
蕭聰回過神來,搔著腦袋訕訕一笑,忽然想起,從日落時分走到現在,都快三個時辰,他的體力還吃得消,但午飯沒吃的鴻翔可就說不準。
他抬頭看看天色,轉著身子環視一周,爽快答道
“那今晚就住這兒了”
說罷,自彌芥中取出羊皮帳篷,并在帳篷外面布上了匿影藏息陣和“廣寒宮”。
帳篷里。
蕭聰和鴻翔面對面坐在一張小桌旁,小桌上擺著些平常干糧、一只半滿的水壺和兩只尋常瓷碗,蕭聰有一口沒一口地嚼著,魂不守舍,早已將肚皮餓扁的鴻翔沒心沒肺地狼吞虎咽著,正應了那句葷話人要是餓急了,連吃狗屎都是香的
半刻鐘后,蕭聰還在如之前那般有一口沒一口地嚼著,鴻翔卻已經吃飽,他拿起身前的瓷碗,帶著些許豪氣仰頭一飲而盡,然后忍不住扭過頭,打了個長長的飽嗝,回過臉來,偷偷看了眼蕭聰,見后者沒有什么反應,便低頭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樣子滑稽至極。
他往前探了探身子,輕聲喚道
“哥哥,”
“哥哥,”
“哥哥”
聲音由小變大,突然一聲驚雷詐起,帶著專屬于孩子的頑皮。
蕭聰身子一哆嗦,慢慢抬起頭來,將臉面向鴻翔,帶著點呆萌可愛,不明所以道
“怎么了”
鴻翔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