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鄭,你剛來宮中,一定沒聽過吧?”
朱棣故作恍然大悟:“原來是此物的威力,太好了!兒子下次也給父皇買幾副過來!”
朱元璋自然不是因為奏疏而笑,而是因為鼻頭上那金絲眼鏡。
“如果子孫相殘呢?”
在這里,不比自家爺的府邸,這里做事要更加小心,更加圓滑。
曹泰想了想,雖然身份尊卑有別,但這小公公畢竟是小大爺的人,他短暫踟躇之后,還是伸出手拍了拍鄭和的肩膀。
朱元璋再次看向朱棣:“如果是你呢?”
“鄭和!你要死了啊!今天水溫怎么這么燙?”
老爺子為什么會法外開恩,外戚和藩王一直是老爺子的禁忌。
明有十二內監,明初的太監,還沒有多大的權柄。
朱元璋裝模作樣的點頭:“嗯,看不清楚嗎?咱就看的很清楚。”
朱元璋嗯了一聲:“對,咱老朱家沒有畜生,咱也希望你們手足相親,一致對外,保我大明江山千秋萬代,可是……”
……
今天才初三,老爺子的壽辰還有十二天,誰這么早送禮?
不過朱棣很快就想明白了,不動聲色的道:“哦?這是啥家伙?我看爹很滿意嘛!”
他知道在什么時候,說什么話,會讓朱元璋開心。
這里面許多奏疏,老爺子明明都看過了,為啥,還是這么認真?
而且,臉上還帶著久違的笑容。
朱棣在試探朱元璋。
雖然心里已經猜的大差不差,但還是問了一句。
朱元璋點頭:“長幼有序,尊卑有常,你說的不錯,標兒這肯定要上位,他這下一任,正嫡這一脈還有人在。”
少頃。
朱元璋擺擺手:“你起來。”
朱棣笑笑,笑容有些扭曲,顫聲道:“兒臣謹記父皇之訓。”
朱元璋一只手一會兒將眼鏡朝額頭上抬去,一會兒將眼鏡掛下來,如此反復,也不覺得煩。
朱雄英脫下衣衫去泡澡,剛入內,突然嚎的一嗓子。
可自馬皇后死后,尚善監的權柄就越來越大了起來。
譬如御馬監、司禮監這些,都還沒有彰顯與眾不同的一面。
出了謹身殿,朱棣已經大汗淋漓,后背也被汗水打濕,臉上帶著深深的敬畏和后怕。
什么是說話的藝術?
有時候所謂的‘傻’,又何嘗不是大智若愚?
果不其然,朱元璋哈哈大笑:“扯淡!咱這一把年紀了,還能返老還童不成?”
朱元璋點了點鼻頭上的眼鏡,笑著道:“因為它!”
朱棣撓撓腦袋,露出一臉迷茫不解的樣子,道:“那父皇……這,兒子不懂,咋回事啊?”
也不知道那小子,在宮里混的怎么樣了,可還習慣么?
……
不知過了多久,朱棣感覺后背已經被冷汗打濕了,才聽到朱元璋淡淡的道:“起來吧,咱就這么隨口一問,何故嚇成這樣?”
“聽說,那名尚善監的太監,被東宮買通了,勾結東宮,被皇爺直接賜了白綾,縊死在房內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