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四品官和正三品官,也并非全部當場,能過來的,也只有少許。
今天能站在千步廊的,都是榮譽象征,都是令旁人好生羨慕的身份和榮耀。
隨著宴會的進展,許多人開始浮想聯翩。
老爺子早晨的時候出現過一次,而后便去處理事了,處理什么事?什么事這么要緊?
眾人心思各異。
沒多時,中山王府徐輝祖悄無聲息的走來。
朱棣注意到了徐輝祖,便漫不經心的走過去。
“大舅,外面出什么事了么?”朱棣小聲問道。
徐輝祖堆著笑:“不知道。”
朱棣愣了愣,目光復雜的盯著徐輝祖,而后變成一抹笑意:“噢。”
朱棣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但他能感覺到,中山王府在刻意疏遠自己。
好不容易拉進來的這條船,現在似乎想偏離航道,朱棣壓著火,不動聲色。
“大舅,今天兩個小舅哥和五妹怎生沒來?哪個人不讓來么?本王給你們做主!咱中山王府啥時候落敗到這時候了?不像話!”
徐輝祖依舊搖頭:“王爺這話嚴重了,是我沒讓他們來,除了添亂,沒別的事,索性就給按在家里了。”
徐輝祖回答的四平八穩,但朱棣明顯能感覺到他言語中的疏遠。“噢,本王明白了。”
朱棣點點頭,“那大舅你忙。”
徐輝祖:“好!”
說著,他便去找幾個同僚說笑去了。
望著徐輝祖離去的背影,朱棣若有所思,臉上劃出一抹不快,很快被隱藏下去。
少傾,一名從四品的官兒從朱棣身旁擦肩而過。
“文伯祺被那姓朱的殺了。”
咯噔!
朱棣面色頓變,倒吸涼氣!
難怪老爺子這么焦急離去!
朱棣很快鎮定下來,心念百轉,這是一次機會,一次徹底打壓姓朱的機會!
他快速在那名官吏耳邊道:“消除證據,調動漁輪,讓文大人博取萬民同情,此事若成,姓朱的定有麻煩,速去!”
……
文府。
一片素鎬。
上元的喜氣,年關之后的喜氣全部退卻,府上所有紅色燈籠被摘下。
文家人不敢掛白布,甚至白麻都不敢穿,因為今天是老爺子的壽禮,是普天同慶的日子。
可他的兒子,死了啊!
文家的中廳內,一抬棺材放在棺槨內。
文伯祺躺在里面。
古人講究落葉歸根,講究完完整整的入土為安。
可此時,棺材內的文伯祺被分了四個部分,頭、身、耳、指。
文豫章趴在棺槨旁,淚水已經干涸。
這是他的獨子,是他老來得子的獨子,是文家的唯一血脈,是他的親兒子啊!
中廳內沒有其他人,只有文豫章無聲哭泣。
“兒呀!爹對不起你。”
“是爹錯了,是爹太放任你了!”
“爹沒能力,爹是廢物,爹親眼看到你被歹人殘忍的殺害!”
“爹不管他是誰,爹就算拼了命,也要讓他全家給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