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嬋給羅三木倒了一碗酒,“就喝這一碗,明天你們辰時要去衙門,千萬不能誤事。”
“好好好。”
“吃菜,喜冬多吃菜!”江嬋說話間給鄭喜冬碗里夾了個雞腿。
羅三木說,“還要多謝喜冬,否則哪里能這樣安安靜靜的吃飯?”
“村里人也是好心。”江嬋說,“都知道你們要去縣衙,沒有一個人來打招呼,我們倒要想,是不是往日里得罪了別人。”
羅三木喝了一口酒,道:“也是啊!喜冬多吃,千萬別客氣。”
鄭喜冬碗里的菜都堆到冒尖了,“叔叔嬸子對我太好,這碗里的我都吃不下了。”
“你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就得多吃……”
江嬋這話才說了個開頭,羅石頭就硬插話道,“喜冬姐,你跟我姐進了衙門要做什么?也跟狗叔他們一樣去巡街嗎?”
江嬋也擔心起來,“正常巡街倒是沒什么,衙門不會叫你們巡夜吧?”
“應該不會。”鄭喜冬分析,“既然分文武,那要做的事應該不一樣,我想多半是幫著縣衙里的大人們,處理一些瑣碎事吧。”
“最好是。”江嬋說,“你們小姐倆有緣,先前關系就好,現在能一起通過文試去縣衙做事,在里頭也能相互幫襯。
喜冬,嬸子要麻煩你多照顧云兒。你們雖說年紀差不多,可你脾氣好,做事有魄力,比她能拿主意,有你看著她,嬸子也放心啊。”
鄭喜冬沒有半點推辭,“我能得叔叔嬸子照顧,多虧云兒。云兒以后但凡有要幫忙的地方,我沒有二話,一定會幫的。”
與此同時。
平北村。
曾老娘站在院門口不住的朝外張望。
曾大山兩次出門見她一直依著木棍站著,勸道:“到屋里坐下等吧,他那么大個人該回來自然就回來了。”
曾老娘擔心不減,“聽說跑了幾十里路,又是舉石擔子,老三累得夠嗆,可別在路上睡著了。”
“你站在門口念個什么?”池春美從屋里出來,神色語調全是不耐煩,“指望我替你出去找?你可別做夢,也別站那兒給人看了!”
曾老娘心底嘆氣,懶得跟她說什么,還是轉頭去看進村的那條路。
池春美還要說話,曾大山拉住她,“你少說兩句。”
“咋,她兒子進了衙門,我就更惹不起了?”池春美對曾老二也沒好臉色,當面翻了個白眼才回屋。
進去就砸上了門。
曾老娘看著路的眼神恍惚起來,兩只手撐著木棍,還是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卻不知道是在等曾老三,還是等什么終也等不到的東西。
她垂下眼皮,忍著腰背的疼痛,將院門旁的燈端到手里,拄著木棍要往屋里走。
就在這時候,聽到遠處有人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