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上什么人就和什么人戰斗,就是這樣而已。”
她輕一轉劍,數十丈的云氣驟然展開,清涼的劍意將半座山腹的壓抑掃蕩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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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峰之間,少年在崖樹間孤身縱掠,奔跑著抹去面上的鮮血,令身體的傷口再一次強行咬合。
他面色已肉眼可見的蒼白,但嘴唇緊緊抿成一線,整個人仿佛被什么死死支撐住,依然不可思議地保持著最巔峰的速度和敏銳。
“.已經有些遠了,裴液。”黑貓忽然道,“快三十里了。”
“嗯。”
“.裴液。”黑貓忽然輕聲叫道。
“.”
“裴液。”
“嗯?”少年雙眸直直盯著前方,心中一刻不停地計算著和孟離所指位置的距離。
黑貓安靜地看著他,忽然輕聲道:“我們不追了。”
少年定了一下,才猛地轉頭:“什么?”
“.你勝不過他的。”黑貓沉默一下,才輕聲道,“我已見了他三次我感覺很不好。”
“.我們剛剛就差一點。”少年血跡斑駁的面孔不可置信地看著它,“你沒看到他受了多重的傷嗎,他連琉璃一劍都擋不——”
“假象。”
“.”
黑貓冷靜地看著他:“我相信他的重傷,也親眼看到他不敵琉璃.并非演戲。但這個人對于一切的把控太令人心悸了。”
“.”
“你忘了我們抵達藏劍閣時面對的是什么嗎,若非明綺天實在強大,你已經死了。”
“.那當然是敵暗我明的陷阱,可剛剛.”
“剛剛也是。”黑貓看著他,“只是無洞幫你拆去了。”
心臟被什么一攥,裴液嗓子啞住。
“他從藏經樓離開時,就清楚地知道你會來到這座小院。在藏劍樓時他確定了握住琉璃時伱會更強,所以當我們來到這里時,面對的是一個限制握劍的陣術。”黑貓道,“若不是無洞,我想不出我們能怎么活下來。”
“.可這已經發生了。”裴液微啞道,“無大人為我留下了這樣的局面,我還是被他在毫厘之間逃離我不能辜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