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蜃城之主朱衣、殘疾、覆面,腰懸劍。疑為天樓。
從新得消息中瀝出,只言片語。
請二檢前往渭水塢處,羽檢與天山麾下將配合行事,事機自行權宜,以引出蜃城之主為要。
張思徹筆。”
裴液瞧了一會兒:“在它把李緘給我派來之前,我都不承認它的作用。”
祝高陽笑著給他豎了個拇指,在短箋上寫了個“閱”,又遞給裴液。
裴液想了想,多寫了幾筆,不待男子偏頭來看,已附信于鳥腿,將魂鳥放歸而去了。
“這是你的魂鳥嗎祝哥?”
“這是張思徹的魂鳥。”祝高陽笑,“你沒瞧見是只老鳥嗎?”
“我認不大出鳥的老少。”裴液道,“但我挺想養一只的,鶴檢都該有吧。”
“雁檢也有。”祝高陽道,“可能沒來得及給你弄吧。這種小雀兒要認準一主,還是要些步驟。”
“我以前在奉懷就見過,那時就瞧著很漂亮、很乖巧,想養一只。”裴液笑道,忽然莫名下巴一涼,他低頭去看,碰上了黑貓安靜清涼的碧眸。
“……小貓你最可愛、最漂亮。”裴液騰出一只手抓了抓它的腦瓜,“我剛胡說的,其實也不是很想養。”
祝高陽偏頭笑道:“神螭兄,此人三心二意,想必你已看清他的真面目。還是與我結契吧,我從不養別個動物。”
黑貓平靜道:“我也只養裴液一個。”
祝高陽震驚。
裴液把它的頭按在腿上揉來揉去:“竟敢對御主大放厥詞!”
……
沿渭水上馳三個時辰,就抵達上游了。
雨點急了起來,陰云也重,天光昏暗了,大河之中霧氣濤濤得看不清晰。
兩人兩劍駐馬立在江邊,遠遠已能瞧見一些影影幢幢,應當就是渭水塢散開的船影。
“再囑托你一遍。”祝高陽認真緩聲,“別離開我十丈之內,別自己單獨行動。”
“是。”
這話從殺完八水風使之后祝高陽就嚴肅告知他,這幾天里他們住的都是一個房間,裴液絕不會在這時出差錯。
他回過頭,其實岸邊并不止他們兩騎,或者說他們來得已有些晚了。許多各模各樣的江湖人,乃至有一些外地的宗派,影影綽綽的,全在眺望。
“兄臺,你是水塢中人嗎?”裴液偏頭問道。
旁邊伸著脖子的年輕人笑一抱拳:“不是,我們是從那邊渡口過來的,現下八水江湖上事情鬧這么大,都想來看個熱鬧。”
“這里有什么熱鬧可以看嗎?”
年輕人愣了愣:“聽說仙人臺都下場了,這渭水塢是最后一座不予理會的水塢。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你莫笑,我也是聽來的……說是他們給水里的東西祭祀,還真有東西出來,說那水主身軀如墻,瞳大如車馬……這大家都想看看呢。”
祝高陽猛地轉過頭:“此言當真?”
“……真不真,那也不曉得。但大家都是來看嘛。”
祝裴二人相視一眼。
渺渺渭水之上,波蕩中舟楫隱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