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寒不禁看了她一眼,目露一絲驚訝,心道:師父說天才總會有傲骨,我還以為她是個例外呢,看來也是一樣。
白衣雪身上的氣勢一放即收,再次變成了那副笑瞇瞇清純無害的樣子,她指著圓圓,笑道:“嬸子你看圓圓的眼睛有什么不同?”
婦人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家閨女的眼睛,卻什么也沒看出來。她疑惑地回頭看向白衣雪,問道:“閨女,圓圓的眼睛怎么了?”
圓圓也看向白衣雪,滿眼的不解,她的眼睛怎么了?
白衣雪微笑道:“您不覺得,相對于一個纏綿病榻的病人來說,圓圓的眼睛有些太過有神了嗎?”
婦人皺了皺眉,再次看向自家閨女的眼睛,有心之下,她終于發現了不對。
她曾經見過同村兩位重病在床的人,他們的眼睛都是無神的、暗淡的,可她閨女的眼睛卻……
婦人面現一絲喜色,忍不住開始左右偏頭轉換不同的角度去看圓圓的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錯了。
“娘,圓圓的眼睛真的很有神嗎?”圓圓現在真的很急,若不是自己的身子實在太虛弱了,她都要跳起來去找鏡子自己看了!
婦人搖搖頭,在圓圓面露失望之色時連忙開口解釋道:“沒有正常人有神,但確實比成年病在床上的人要有神很多!”
“真的!”圓圓驚喜,連聲音都拔高了一分。這就證明白衣雪說得是對的,她真的有可能沒有病。
“真的!”婦人也想到了這一點,語氣都變得激動了起來,她下意識地回身抓住了白衣雪的手臂,哽咽道,“閨女喲,你若是有辦法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圓圓啊!你想要什么,只要我們家能給得起的,都行!哪怕是讓我和我家男人一生為奴都成啊!”
白衣雪身為醫者,顯然對于各種病人和病人親屬見得多了,婦人如此表現,她的情緒也沒什么變化。
她只是依舊笑瞇瞇地道:“嬸子您放心,圓圓這事兒我能解決,但解決之后會有些麻煩,我要提前和您說清楚。”
“什么?”婦人聽說自己閨女的事情白衣雪能解決本來是很高興的,可那所謂的麻煩又讓她提起了心,“閨女喲,什么麻煩,你可別嚇嬸子啊!”
圓圓也看了過來,大眼睛里帶著緊張和不解。緊張是因為那所謂的麻煩,不解是因為“病”都治好了還會有什么麻煩?
“不知兩位姑娘為何會出現在我家,我的妻子和女兒在哪兒?”就在白衣雪要給婦人解釋的時候,屋外的院落中傳來一個沉穩、冷靜的男子聲音。
婦人聽到這個聲音,臉上立時露出笑容,她對白衣雪和月傾寒道:“閨女,我家男人回來了,有什么事兒最好和他說,”
她又看向圓圓,囑咐道:“圓圓乖,娘親要和爹爹商量些事情,先不陪你了。”說完,她大聲朝外喊了一句,“孩兒她爹,我在這兒呢!”便快步走了出去。
白衣雪微微挑眉,雖未見到面,但只聽那男人說的話她就知道,這個男人絕非一般的鄉間漢子。只那份沉穩和冷靜,就是常人難及的。
“圓圓,”白衣雪輕輕地摸了摸圓圓的小臉,柔聲道,“姐姐說能解決你身上的問題就一定能解決,你不用擔心的。”
不得不說,白衣雪那種清純的氣質在此刻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圓圓一看到她就覺得莫名心安。
“嗯,”圓圓點頭,“圓圓相信姐姐!”
“嘿!”白衣雪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圓圓真乖,姐姐現在要出去和圓圓的爹娘說事情,圓圓自己呆一會兒好嗎?”
月傾寒看著白衣雪在那哄孩子,不由無語。她是不會戳穿白衣雪哄孩子是假,拖延時間等婦人和男人解釋完才是真這個事實的。
“好,”圓圓甜甜地回答,她纏綿病榻多年,心智之堅定早就不輸一些成年人了,豈會在乎是否一個人呆著?
“嘿!”白衣雪又摸了一下圓圓的小臉,夸獎道,“圓圓真乖,那姐姐出去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