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凜凜,你就是這么想我的?”
自他掌權卡維拉那天起,到現在。
雖然有很多不滿的幫派曾向他挑釁,當然也說過許多比這還難聽的話。
但還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讓他像此刻這樣。
被氣得呼吸錯亂,額間青筋暴起。
換做別人,他早就把掏槍把那挑釁他的人給一槍爆頭了。
可面對眼前的這個不斷挑釁他的紀凜凜……
他卻好像,有點不知道要拿她怎么辦。
不覺間,他那掐著紀凜凜脖頸的手逐漸失控。
紀凜凜感覺自己被他掐得快要窒息,整張臉逐漸發紅。
她伸手本能地去扯他的手。
“霍九霖……你放開……”
可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根本扯不開男人的手。
掙扎間,她殷紅的鮮血正沿著她那纏著繃帶的右手緩緩滴落。
滴在淺色的床單上,很快便暈染成一片片艷麗的紅。
霍九霖在看見那逐漸滴落的血跡時,失控的理智才逐漸回籠。
他快速松開掐著紀凜凜脖頸的那只手。
紀凜凜脫離桎梏后,開始不停地咳嗽。
“咳咳……咳咳……”
霍九霖看向她的右手。
手背處的繃帶全被血跡染紅,血還在不斷往外溢出。
他眸光微沉,眸中的憐惜一閃而過。
強勢的語氣中,卻摻著幾分前所未有的無奈。
“紀凜凜,你就非要這樣氣我嗎?”
紀凜凜不說話,仍在不斷咳嗽。
此刻的臉色也逐漸變得蒼白。
霍九霖只好把掌心覆在她那只纏著繃帶的手背上。
緊緊按壓住她的傷口,不讓血繼續從里面流出來。
紀凜凜手上的血,在兩人的手上輾轉交融……
羅馬時間,凌晨一點三十分。
尤克醫生和助手伊莎才剛上車,車也才剛駛出卡維拉莊園的大門。
就又接到了琳達的電話。
“尤克醫生,有緊急狀況,麻煩你立刻回來一趟。”
……
霍九霖坐在陽臺的躺椅上抽煙。
一根接著一根。
皎白的月光悠然地灑在他那布滿紋身的胸口。
把紋身的圖案照得神秘莫測。
煙霧在陽臺的上空反復繚繞,緩緩飄向外頭的花園。
他掐了煙,側身目光看向客廳。
煩悶。
一股腦地涌了上來。
沒來由的。
是因為沒有睡到她,身體的性欲沒有得到釋放?
還是因為,她剛剛說的那番挑釁他的話?
還是因為,她說她的那個小男朋友,什么都比他好?
紀凜凜。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后悔,你剛剛說的話。
客廳里。
尤克站在紀凜凜身前,小心翼翼地替她把手背上那被血浸濕的繃帶拆了下來。
紀凜凜疼得眉頭緊皺,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助手伊莎用濕棉球小心地擦去紀凜凜手背上的血跡。
尤克再親自替她消毒、上藥、重新纏上繃帶。
伊莎看著紀凜凜那十分鐘前才止住血、包扎好的傷口,
這會兒又被弄得鮮血淋漓,繃帶又被拆下,又被纏上。
這一個晚上,這小姑娘被這樣反復地折騰……
畢竟醫者仁心,伊莎心中不免生出同情。
看著這個年輕的東方小姑娘脖子和領口處那密密麻麻的吻痕。
還有她幾乎全都斷裂的指甲。
再加上此刻她臉上那驚慌失色的表情。
伊莎自然也猜出來了——
這一夜,這個小姑娘跟先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她看著紀凜凜那強忍疼痛的臉,還有那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終是不忍。
她把醫用棉球扔了以后,拿了紙巾替她擦了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