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凜凜點了點頭,她記得她。
她支著身子想起身。
伊莎見狀忙上前去扶,“紀小姐,慢點。”
從床上坐起來后。
紀凜凜下意識低了頭,盯著自己的衣服看了半天。
她穿的是件白色的連衣裙。
不是她記憶中那件寶藍色的禮服了。
伊莎見她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的衣服,知道她在疑惑什么。
便解答她的疑惑,
“紀小姐,你的衣服是先生幫你換的。”
“你的身體,也是先生幫你……幫你做的清潔。”
紀凜凜在聽到“先生”兩個字時,手指下意識捏了捏被子。
她的衣服居然是霍九霖給她換的。
還幫她做了清潔……
想到這里,她又覺得腦子被一股惡劣的羞恥感填滿。
她閉上眼睛,重重呼吸。
那天晚上,在花房里發生的一切好似歷歷在目。
他們……都已經這樣了。
不,應該說,他都已經粗暴地對她做了那種事情了。
她在他的眼里。
還有什么隱私可言?
還有什么羞恥心可言?
她深呼一口氣。
紀凜凜。
拋棄羞恥心。
她松了開了捏著被子手,扶著床頭想下床。
伊莎又上前扶著她,“紀小姐你想要什么?我幫你拿。”
紀凜凜喉嚨干渴喑啞,聲音脆弱又無力,
“我想上廁所。”
大概是喊壞嗓子了。
伊莎點頭,“好,我扶你過去。”
她扶著紀凜凜走到衛生間門口,“你自己可以嗎?”
“可以的,謝謝。”
紀凜凜自己走進了衛生間,關上了門。
她把裙子掀了起來,看了眼自己的內褲。
也不是她之前穿的那條。
而這時,她才理解過來,剛剛伊莎說的清潔是什么意思。
她閉上眼,又深深吸了口氣。
“嘶……”
她眉頭深皺。
她的天,怎么會這么疼?
她把裙子拉下來,在盥洗池前洗了手。
洗好手,她抬了頭。
鏡中之人發絲凌亂,幾縷糊在蒼白臉頰。
嘴唇干裂起皮,全無往日水潤。
眼眶深陷,眼底淤青濃重,像壓著兩片烏云。
脖子上,肩膀上,胸口上,到處都是斑駁交錯的淤青和傷痕……
她定定地看著鏡子里那憔悴又狼狽的人影。
忽然覺得滿心悲戚。
眼眶瞬間就紅了,淚水也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淚珠砸在盥洗池上,洇開一小片水漬。
模糊了鏡子里那狼狽又可憐的模樣。
外面的伊莎見紀凜凜進去好一會兒了,有點不放心,就敲了敲門。
“紀小姐,你沒事吧?”
紀凜凜吸了下鼻子,把眼淚抹掉,開了門。
“我沒事。”
伊莎扶著她,“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紀凜凜搖頭,還是說,“我沒事。”
但轉念她又想到了一件事,“伊莎,我睡了多久?”
伊莎照實說,“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
那應該才24個小時。
于是,她眼神充滿期待地看向伊莎,焦急地說,
“伊莎,你能不能給我一顆避孕藥?”
伊莎立刻頓住了,“這……”
這么重要的事情,她沒提前問過先生,哪敢擅自做決策啊?
也不知道先生會不會……想要跟紀小姐有個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