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連忙抱住他裝模作樣晃晃悠悠的身體。
“二慶哥,你之前車禍腿受過傷,可不能跪啊!媽一定會體諒你的!”
趙盼娣一驚:“老二,你受過傷?嚴不嚴重?快讓媽看看!”
見她問起來,蘇二慶眼中那兩滴眼淚終于流下來。
“媽,都怪白小花那個賤皮子,當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個精神病養大的破鞋,怎么配得上咱蘇家?”
“要不是她非要死皮賴臉嫁給我,我壓根不會離家出走,更不會遇上車禍!”
“那時候,我不光斷了腿,還失憶整整一年,要不是曉曉任勞任怨地照顧我,我怎么有命站在這里?”
“要是再給我看著她,我一定要打斷那賤人的腿,不然都對不起我斷了腿受的罪!”
一旁的楊曉馬上抬起頭,和男人四目相對,眼神拉絲。
白梭梭看著眼前的滑稽的場景,上輩子她是好像掉進冰窟窿,又氣又冷。
加上勞累過度,差點眼前一黑撅過去。
這輩子,她看著狐貍精配老鼠干的場面,心里只覺得滑稽和滿腔怒火等著出!
“二慶哥,我當時就一個想法,只要是你能好起來,哪怕要我的肝,要我的腎,我都愿意!”
好一個母慈子孝,伉儷情深,自己是個沒卵的畜生還怪上人了!
還要打斷自己的腿?
想演孝子,她就幫他一把!
白梭梭快步走向門口,在沖散幾人的同時,猛地一腳踹向蘇二慶的小腿。
就瞄準了斷過的那條腿,這一下是用了全身力氣,主打一個快準狠。
“啊!”蘇二慶完全沒有防備,直接跪倒在地,像個被開水燙過的耗子干,蜷縮著抱住腿哀嚎。
趙盼娣怒吼:“白梭梭,你干什么?”
白梭梭壓根沒理她,直接走到屋中唯一的沙發坐下,拿起搪瓷茶缸,倒上一杯滾燙的茶水。
靠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一副誰都不放在眼里的驕橫模樣。
“大冷天的不進屋,在外邊嗶嗶個沒完,不知道的,還以為個個吃了春藥渾身燥熱,需要在外邊散熱呢!”
剛剛男人嘴里的白小花就是她,不過她早就改名了。
梭梭是一種樹,生長在大西北的沙漠中,根系發達,是儲水之王。
去他爹的嬌花,她就是要做堅韌強悍的大女人!
趙盼娣正在郁悶。
兒子回來,她屬實高興,差點忘了白梭梭這個燙手山芋今天在家。
當年是她霸王硬上弓,給這賤皮子下了藥,讓她跟大兒子滾了床單煮了熟飯。
當時倒也沒啥,老二和她沒上床,也沒留個后就死了。
改嫁給老大,生的頭一個人孩兒過繼給老二,叫他爹,這是老一輩兒的講究。
那村支書剛知道的時候,推三阻四吹胡子瞪眼。
后來還不是扯什么兼祧之說,從古有之的話,去安撫白梭梭那賤丫頭。
現在二兒子一回來,趙盼娣有點懵,不知道怎么跟兒子解釋這情況。
你媳婦現在是你嫂子?
你嫂子以前是你媳婦?
而且這小賤人明明是個逆來順受的性子,今天怎么跟吃了槍藥似的?
八成,是看見二慶帶著新媳婦回來,吃醋了?
真是從骨子里就是個騷貨,已經嫁了老大,現在又開始惦記上老二了?
而蘇二慶好端端被人踹了一腳,疼得那是三魂出七魄搖,好容易站起來,正要對著下手的人破口大罵。
可真看到人的時候,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這女人實在太漂亮了!
干凈利索的馬尾甩在腦后,露出她端莊的鵝蛋臉和一雙瀲滟生波的鳳眼,即便不言不笑,也透出大氣的美。
雖然只穿著簡單的夾克,淺藍的確良襯衫和樸素的黑色長褲,卻依然勾勒出她高挑勻稱,堪稱完美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