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口、鼻、咽喉處并無煙灰、碳末附著;外眼角無褶皺;睫毛全都被燒焦了,三者綜合來看,已經可以斷定死者不是被燒死的,而是兇手在殺死死者后放火燒尸試圖毀尸滅跡。老楊,你著重找下死者身上有沒有致命性傷口。”
聽到段欲的結論,老楊點頭認同,鉚足勁兒將死者給翻了個個兒,開始仔細地搜尋死者身上的傷口。
這可是個大工程,死者身上太多的假裂創了,從這些傷口中找到真正導致她死亡的那道傷口可不容易,甚至……更有可能死者不是被利器殺死,而是毒殺。
沒辦法,他倆現在又不是警察,真要是把死者尸體解剖了,那就攤上事兒了!萬一再給他倆扣一個侮辱尸體的罪名咋辦?擔不起,擔不起……
所以,為確保尸體的完整性,他們只能用排除法這個笨辦法了,如果在林詩晴的尸體上找不到致命性傷口,那就簡單了,林詩晴不是被毒殺的就是患有突發性疾病。
段欲站起身來,摘掉手套放回進了背包里,他弄點兒理論上的東西還行,這些區分傷口之類的實踐性東西還是交給專業人士吧。
他剛才說的那三點理論其實很簡單,一個熱作用呼吸道綜合征,一個外眼角褶皺,一個睫毛征候,都是用來確定死者是否被燒死的方法。
如果死者真的是燒死的,在火場中勢必會吸入部分的煙灰與炭末,這些細小的顆粒會沉積在死者的呼吸道粘膜表面上。
其次,死者受到火場中煙霧的刺激,會反射性緊閉雙目,因此睫毛僅尖端被燒焦,而外眼角會形成未被熏黑的‘鵝爪狀’改變。
而這三點在死者林詩晴的身上都不滿足,顯然她的死因并不是被火燒死。
其實,還有其他很多辦法可以去查驗林詩晴是否真的是被火燒死的,只是他們很難在不破壞尸體的前提下,去使用那些辦法。
看著一旁還在抹眼淚的林詩韻,段欲心道這鄭鈞還真是夠渣的,自己老婆都懷孕了還能痛下殺手,簡直就是個畜生!
一想到鄭鈞殺了林詩晴后,離開別墅不知道去哪兒逍遙快活了,段欲就一肚子氣。
“找到了!”
楊大爺洪亮的聲音突然響起,段欲趕忙低頭去看,就見到楊大爺正一臉驚喜地指著尸體的脖頸,一道十公分左右的傷口橫貫死者前脖,深度足有三四公分。
這道傷口周圍還有許多假裂創,能從這么多的傷口中找到造成死者死亡的真正傷口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死者的致命傷口在頸部,傷口創傷面積大,傷口一側較深,造成這類傷口的兇器應該是菜刀,猜測死者是被菜刀劈砍斷頸動脈,失血過多導致死亡。”
楊大爺站起身來,自信滿滿地說道:“已經可以確定了,鄭鈞潛入地窖打算偷盜林家的傳家寶,和趕來的林詩晴發生爭執,之后拿菜刀殺死林詩晴,引燃整棟別墅企圖毀尸滅跡,自己則帶著林家的傳家寶離開了別墅。小段你如果沒意見的話,那我就輸入答案了啊?”
“等等。”腦中有什么東西一閃即逝,段欲連忙出聲。
楊大爺一臉不解,“怎么了?”
“沒什么,興許是我想多了。”段欲搖了搖頭,只是眼底深處仍殘留著一抹疑惑之色。
奇怪……殺死林詩晴的兇器呢?
從鄭鈞顧不得掩埋尸體,就這么把尸體丟在地窖里來看,怎么都不像是蓄謀已久才作案的樣子。
雖然地窖的位置有些隱蔽,但也不是沒人知道,林詩韻不是也知道地窖的所在嗎?只要等她回到別墅,自然能找到地窖中林詩晴的尸體,協助警方破獲這起案件,到時候鄭鈞還怎么可能逃得了?
還有,既然是激情殺人,那鄭鈞應該在慌亂中隨手將兇器丟掉啊,可是地窖中并沒有看到那把殺死林詩晴的菜刀。
難道是鄭鈞在之后放火的時候,隨手將菜刀丟在別墅的哪個角落里,之后又恰巧被別墅上方掉下來的雜物給掩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