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忘了嗎?他被流放到洛林了。”
“太感謝您了!”馬拉用力拍了拍中年記者,拿起帽子便轉身朝屋外而去。
……
凡爾賽宮東南側的皇家軍械廠辦公室里,剛上完了“生產管理課”的約瑟夫疲憊地揉了揉眉心,看向面前的幾份文件。
一旁,長著尖下巴的中年男子指向那些文件道:“殿下,這份是例行工作報告。這是時裝周相關官員特別調查報告。這是警情處特別調查報告。這是馬拉先生申請增加人手的報告……”
約瑟夫逐一翻看簽字,隨口道:“感謝您的講述,克洛斯先生。哦,對了,今天馬拉先生怎么沒來?”
這種遞交文件的工作通常都是馬拉來做的,從未換過人,畢竟這些后來的雅各賓派們對王室都有些排斥。
克洛斯道:“馬拉先生有緊急的事情,昨晚就去洛林了。”
“洛林?”約瑟夫停下筆來,“他有沒有說是什么事?”
“好像是跟他正在查的那個官員有關。”
內克爾?約瑟夫皺了皺眉,這么大的事情,馬拉也不跟自己說一聲。
“他帶了多少人去?”
“您知道的,公正調查處的人手很緊,只有他跟埃文斯先生兩人。”
約瑟夫頓覺不妥——馬拉也太小看那些資本家心狠手辣的程度了。或許是因為內克爾一直以來偽裝得太好了,讓人潛意識里總感覺他是個溫文爾雅的好人,從而減少了警惕。
他忙轉對侍立在不遠處的埃芒道:“埃芒伯爵,請您立刻通知富歇,讓他派人盡快找到馬拉先生并保護他。”
“是,殿下。”
……
美國,費城。
德拉瓦河西岸。
本杰明·富蘭克林的莊園外,托馬斯·杰斐遜看著法國特使從馬車上一瘸一拐地走了下來,不禁微微皺了一下眉,法國人派了這么一名毫無名氣還有些殘疾的特使來,似乎是對美國的輕慢。
不過,作為一個小國的外交官,他很清楚應該怎么做,當即按下心中的不悅,笑著迎了上去,撫胸行禮:“歡迎您來到費城,尊敬的塔列朗大主教。”
他曾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駐法大使,法語非常流利。
他身旁那名坐在輪椅上的老者似乎年齡太大了,抬起手勉強揮了揮:“特使先生,歡迎您。我在巴黎時……”
塔列朗只朝杰斐遜點頭示意,便微笑望向輪椅上的老者:
“您看上去精神很不錯,富蘭克林先生,愿主保佑您。哦,我在巴黎常聽人提起您。您是那時的知名人物,我的一位好朋友家里甚至還保留著您的畫像。”
他很清楚,這位年過八旬的老頭才是如今最能影響美國政策的人——去年的美國制憲會議若不是他辛勞奔走,恐怕連順利開下去都難辦到。
不多時,在富蘭克林莊園東側那棟磚紅色的三層別墅里,杰斐遜心花怒放地看向塔列朗道:“您是說,法國政府要清剿巴巴里海盜?”
塔列朗挺直了后背,顯得非常自信:“確實如此,我們的國王陛下對美國在地中海的遭遇深表同情。為了能讓你們的商船少受屠戮,他不顧幾位內閣大臣的反對,決定徹底鏟除那些無惡不作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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