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皇太后舉辦的宮宴,但是皇太后在御花園露了個臉之后就再沒出現。
差小太監給徽宗帝傳話,說是年紀大了身子疲乏,最后是徽宗帝主持的宮宴。
徽宗帝坐在上首上,左右是貴妃娘娘和良妃娘娘。
后宮的嬪妃不知道有多羨慕。
然而陸海棠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甚至是冷著臉色。
朝臣及家眷坐在上面,她跟著小皇上一起坐在上面,感覺自己就像是動物園里被游客參觀的猴子。
甚至心里在想,齊知畫喜歡被‘游客’參觀,拉上齊知畫就好了,干嘛還要拉上他!
被參觀也就算了,擺在面前的吃的都是冷的。
又是大冷的天,誰吃得下去。
還不如在明月殿里丟火盆里兩個地瓜吃著舒服,最起碼是熱乎的。
彩月心疼主子,專程把陸海棠鋪在床上的虎皮也拿了過來。
即便是這樣,陸海棠也是一直冷著臉色。
不知情的以為陸海棠是因為貴妃娘娘也跟著伴在徽宗帝左右,所以才一直冷著臉色,身子還在想,良妃娘娘的度量當真是不夠大度,皇上貴為一國之君,哪里會只寵愛一個妃子。
相比之下,齊知畫就得體多了。
臉上掛著大方得體的笑意。
其實一開始跟著陸海棠一起跟著徽宗帝進入大殿的路上,齊知畫是真心得意。
甚至還好幾次投以陸海棠挑釁的眼神。
仿佛在說,即便是你現在得皇上寵愛,她也一樣沒有失寵。
然而當看到彩月把一張虎皮鋪在陸海棠的位置上時,齊知畫得意不起來了。
如果沒看錯的話,這張虎皮不是皇上宮中的那一張么,就鋪在大殿的龍椅上,怎么在這奴婢的手上?
難不成是皇上將這張虎皮賞給了良妃這賤人?
齊知畫震驚的看向徽宗帝。
徽宗帝不知是沒看到還是裝作不見,說了聲‘平身’之后,便在龍椅上坐下。
所以整場的宮宴,陸海棠冷著臉色,齊知畫面上含笑,心情卻沒表面這么平復。
這張虎皮還是皇上秋獵的時候獵到的一只老虎,也是迄今為止唯一的一只。
作為紀念專程把虎皮剝了下來。
皇上把留作紀念的虎皮都賞給了良妃,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自從入宮就獨得圣寵,也沒見著皇上要把這張虎皮賞給自己!
齊知畫面上笑容得體,每一次朝臣家的女眷敬酒的時候,拿在杯盞上的手指恨不得扣杯盞里。
“皇上,臣妾身體不舒服,就先告退了。”
陸海棠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對坐在身旁的徽宗帝說。
這已經是第二次說了。
第一次陸海棠說的時候,徽宗帝以為陸海棠是借口,所以對陸海棠說:再等等。
陸海棠心想:等你老媽!
不雅的翻了個白眼之后就打算起身走人。
結果被徽宗帝不動聲色的給攔住:一只手似無意的按在陸海棠鋪散開在鳳椅上的裙擺上。
如果陸海棠這個時候起身的話就要出丑了。
不是裙擺薄薄的布料撕裂,就是自己被扯的一個踉蹌。
所以陸海棠只能忍了,只不過臉色更冷了。
第二次對徽宗帝說自己身子不舒服,擔心徽宗帝還不讓自己提前離席,陸海棠又加了一句:“臣妾來了葵水。”
陸海棠這樣說純粹是為了徽宗帝不再阻攔,然而徽宗帝的耳朵肉眼可見的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