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知畫染著豆蔻的指甲都要穿透帕子嵌入掌心。
皇上當真是會做戲!
一邊口口聲聲稱自己為‘愛妃’,卻是一邊偏袒良妃這賤人。
“是臣妾疏忽了,還請皇上恕罪。”陸海棠坐在椅子上,對著徽宗帝虛虛一禮。
小皇上幫著她從齊知畫手上薅來這么多東西,低眉垂眼一點也不吃虧。
人嘛,能屈能伸才能干大事。
“罷了,毛毛躁躁,還指望你能夠遵從禮數不成!”
徽宗帝搖頭失笑,責備了陸海棠一句,一轉眼,看見齊知畫還是站著的。
便道:“愛妃怎么還站著?”
“坐到朕這邊來。”
齊知畫心中五味雜陳。
皇上句句都在責備良妃這賤人,可卻是處處都偏袒!
款款來到徽宗帝身旁,維持著端莊的姿態,施施然坐下。
婢女手腳麻利的上了茶。
齊知畫強壓下心中的情緒,端起茶盞淺酌一口,明明茶香怡人,卻覺得苦澀難當。
如同此時的心情。
曾幾何時,皇上便是這般的寵愛偏袒自己。
見著齊知畫淺酌了一口茶便將茶盞放下。
徽宗帝‘關心’道:“這茶不合愛妃的口味?”
齊知畫勉強擠出笑意,正要開口說些什么,卻聽徽宗帝道:“不合口味便罷了,朕記得愛妃從前最愛喝的是西湖龍井,等著得空朕差人給愛妃送過去一些。”
“原來皇上還記得臣妾喜歡喝西湖龍井。臣妾真是感動不已。”
齊知畫嘴上這樣說著,心里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方才幫著良妃從自己這里薅去那么些東西,只怕是想用那西湖龍井作為補償吧。
“愛妃說的這是哪里話,愛妃的喜好,朕自然記得。”徽宗帝神情責備。
接著對陸海棠道:“良妃明月殿里的奴才不是會煮奶茶,吩咐奴才們煮些奶茶給齊貴妃品嘗一下。”
陸海棠:您小可真是端水大師!
雖然一壺奶茶不值幾個錢,但是她寧可給明月殿里的人喝,也不想給齊知畫!
但是徽宗帝都這樣說了,陸海棠只好把張嬤嬤喚了進來,吩咐張嬤嬤去煮奶茶了。
徽宗帝和齊知畫說這話,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內容。
陸海棠在一旁看著,心中卻是冷笑不已。
這齊知畫還真是不一般,被自己從她身上薅下那么多羊毛,指不定多肉疼呢。
還能維持著端得體的姿態陪小皇上說話。
嘖嘖,這忍耐力真是不一般。
換做是自己,早就掀桌子走人了!
還陪小皇上說話?
說個錘子。
這邊張嬤嬤把奶茶煮好呈上,那邊李德福也帶著彩月幾個回來了。
還沒進外殿,彩月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誒呦,小心著點,可別把緙絲弄臟了!”
陸海棠故意的看向齊知畫,齊知畫雖然還維持著端莊得體的笑意,可是眼中一閃而過的怨毒卻是沒有逃過陸海棠的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