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后背受了傷,已經數日沒出府了。
她剛張開嘴,“春——”
就被人灌了滿嘴的苦藥……
她委屈的想要往外吐,誰曾想嘴里似乎鉆入了小蛇,竟跟她作對。
她數次想要將苦藥給吐出去,卻總是撲空,最后悉數將藥喝下去……
她氣得瞪大了雙眼——
隨即一怔。
感覺眼前似起了霧,周遭沒有人,只有放大了臉的傅硯辭。
他的臉本就長得無可挑剔,如今近在咫尺,又是她自己的夢……
她勾起了唇,對著這張臉笑了下。
視線隨之下移——
再次落在他瑩潤薄唇上。
她毫不客氣地親了上去,說是親,更像是愉悅的啃咬。
耳邊似乎有人低聲唔了一聲,她心里十分滿足,又很是暢快。
平日里站在這大公子面前,主子長公子短,奴才長奴婢短的。
氣勢上總是矮了半頭。
如今可算在夢里找回場子了,她嘿嘿笑了一下。
終于松了口。
可幻像并沒消失,她睜眼一看,就看到傅硯辭的臉緩緩后退。
他的嘴唇被她咬破,殷紅的血珠冒了出來,加上他本就是個小白臉。
眉頭輕皺的樣子,沒了平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仿佛被落下凡塵的神仙,莫名多了一絲委屈。
梅久眨了眨眼,促狹心起,再次抬手在他好看的臉上,擰了一把。
周遭響起了倒吸聲。
傅硯辭眨了眨眼,長睫如蝶翅忽閃,蓋住了眼底的情緒。
梅久再次輕笑了聲,就聽他似乎問了句,“滿意么?”
自古唐突佳人都是惡霸紈绔,也都是女子被調戲。
如今男女顛倒過來……
梅久覺得甚是滿意,于是笑著點了點頭,“手感很好。”
手感真好……
傅硯辭倒是沒說什么,一旁的大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姑娘這是燒糊涂了。”年邁的大夫難得幫忙找補了一下。
傅硯辭仍是淡淡地笑著,看起來十分大度,“無妨。”
誰曾想,梅久果真是燒糊涂了,不但腦子燒糊涂了,膽子也格外地大,甚至是找死。
她又道了句:“不知道腳感怎么樣。”
傅硯辭:……
臉上的完美無瑕的笑意似乎僵在了嘴角。
手感不錯,不知道腳感怎么樣……
這是不滿足于掐臉,還要將人臉踩在腳下?
大夫擦了擦頭上的汗,不留痕跡地看了一眼傅硯辭。
心里七上八下,他能猜測出此女子應與傅大人不一般。
誰曾想,私底下傅大人玩得居然這么花……
也是也是,人不可貌相。
這傅大人雖說是武將,可看起來文質彬彬更像是文臣。
他這頭心里胡思亂想著,那頭大放厥詞的梅久終于藥勁兒上來,陷入了沉睡。
唯有額頭上的豆大的汗不停地往外冒。
傅硯辭隨手拿起帕子,將她額頭的汗擦掉。
“大人,小的告退……”
大夫走到門口,墨風已經抬手,“大夫這邊請——”
大夫驚得睜大了眼:這是聽到了不該聽的,要殺人滅口?
他一個踉蹌,險些跪地求饒。
墨風先他一步攙扶住他,“公子早已安排廂房,飯菜也已備好,今日太晚了,明早小的送您出府。”
大夫擦了擦汗,點頭出門了。
“熱……”梅久蹬了被子,傅硯辭拉起被子將人蓋好。
誰曾想下一瞬,梅久的胳膊又冒了出來。
傅硯辭沒想到梅久睡覺如此不老實,額頭青筋直跳,到底是好脾氣地再次拉上被給她蓋好。
梅久還想蹬,傅硯辭已是不耐,低聲道:“再蹬胳膊蹬腿,剁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