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旁的梅瑾開口道:“昨日主子就能堅持蹲馬步,今日奴婢還以為主子堅持不住放棄了,習武之人,夏練三伏冬練三九,日積月累,主子不輕言放棄的這份毅力,比旁人強上許多了……”
傅硯辭聞言,看向梅久的眼神有些意外。
梅久心里十分心虛:她今日也就是堅持第二天而已。
這立意境界不要硬拔,強行拔高,裝逼容易打臉。
傅硯辭忽略梅瑾的話,似笑非笑地看著梅久,“哦?你是這般想的?”
梅久此時猶如被架在火上烤,她能說她今日一早來堵傅硯辭是要問他生肌膏能不能送人么?
此刻問,顯得自己太心機了。
她只能硬著頭皮咬牙點頭說:“奴婢……十分喜歡習武……習武能強健體魄,增強體質……”
也不知道哪句話取悅到了傅硯辭。
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也是,你的體力是有點弱。”
本來梅久沒想到什么,可他這意味深長的一眼——
體質與體力,一字之差,卻是差出了不相交不搭噶的平行線。
她忽地想到之前兩人那啥到最后,自己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心里莫名黃黃的,臉也有些紅紅的。
“那你以后就日日來練吧。”傅硯辭大方地開了口。
梅久:……
她此時扎馬步,明顯感覺大腿在抽搐,只能咬牙皮笑肉不笑道:“多謝大公子……”
傅硯辭說了這幾句,轉身而去,再次從武器架上抽出了長槍。
那長槍是紅纓槍,精鋼打造,通體帶著銀光。
本來立著的時候,看起來普普通通,不過是若干武器的一員。
誰曾想落入傅硯辭手中,他不過抬手那么一抖——
整個長槍仿佛瞬間注入了靈魂,頓時氣勢磅礴如挾帶了滅天之威,殺機迸現,
槍影如月,寒光如水,初陽普照的院子里,周遭的一切被寒意席卷。
槍尖如靈蛇吐信,槍身如游龍在他手中疾走,時而橫掃,時而直刺,時而勾挑。
槍法無非是:掃,點,挑,勾,劈。
可無論是哪一招,在他手中都游刃有余,揮灑自如。
猶如千軍萬馬奔襲橫掃千軍,氣勢如虹。
梅久看得都忘記了腿上的酸麻,只定定地看著朝陽下,傅硯辭的身影,他用槍時而迅猛,時而靈活,剛柔并濟。
就像他人一樣,看上去是玉面書生,可拿了武器,便是冷面將軍,剛烈霸氣。
周遭都是鋼槍舞動的呼呼風聲,就連樹上的鳥雀都很識趣地躲遠了,生怕點背挨扎。
一套槍法下來,傅硯辭收了勢,離了老遠,隨手順勢將長槍往架子上一擲。
咔嚓一聲,長槍落回架子上,穩穩落地,又聽一聲咣當地一聲響。
竟是地上的石板碎裂了縫。
這一招真真是十分漂亮。
看似輕巧,可投入武器架子上,要精準孔位,還有距離風速。
基本是要眼,手,力,三者協調。
就跟拋籃球一樣,高了矮了,遠了近了,力道不同,那球入網便是空心或者砸出了籃筐……
梅久想到之前在鬼市,傅眼辭拿弓,顯然醇熟,一般弓箭使得好的,眼神兒都非常好……
她忽地想起那天晚上,她翻的白眼……
傅硯辭此時眼風掃了過來——
梅久心下一凜,趕忙自我安慰,他眼神再好,是在白天,前幾日是夜晚,周遭烏漆嘛黑的,他還能看到自己翻白眼么,貓頭鷹啊?
她這么一想,瞬間鎮定,可突然啊地尖叫了起來。
一旁的梅瑾趕忙扶著她:“怎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