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音恭敬道:“吾為蘇州刺史李朝行之女李扶音,和好友開設了一所女學,聽聞王夫子才學出眾、聰慧過人,特地前來懇請她擔任女學院長一職,請夫子代為轉告。”
說完,和身后幾人深深作揖。
中年女子意味不明笑了笑,她說:“我家女君確實姓王,女郎們所求我會告知我家女君,若是女郎們尋的對象錯了,我家女君可不會輕易饒了你們。”
“夫子只管通報。”李扶音笑得自信。
木門再次關閉,何珍慧悄悄松了口氣,她感慨:“這就是女官的侍從嗎,氣度著實不凡。”
宋月動了動僵硬的腿,點頭表示認同,心里卻涌現一股野心來。
寧如薇悄悄開口:“也不知王女師本人是不是更加氣勢不凡?”
顧書歡和江宜柔對視一眼,眼神皆是堅定。
李扶音剛想開口,眼前的木門再次打開,中年女人側身讓出一個位置。
“各位女郎,我家女君有請。”
“勞煩夫子了。”李扶音對她粲然一笑,招呼幾人一同進去。
李扶音悄悄打量對面的女子,跟她們猜測的相反,女子一身粗衣,氣質十分溫和無害,像是縱情山水的才女,一點都不像是雷厲風行的女官。
但是幾人都不敢放肆,乖乖捧著茶杯,輕聲謝過中年女子。
“扶音問席蘭女師安。”李扶音悄悄用名字貼近關系,她揚起嘴角的笑容,親切道,“早就聽聞夫子才華橫溢、才高八斗,今日一見才覺得傳言無誤。”
“李家女郎夸獎了。”王席蘭神色淡淡。
吃了一個冷臉,李扶音也不惱,古有三顧茅廬,她現在連一顧都算不上呢,急不得。
此舉也知道王席蘭是實干派,李扶音直入主題:“席蘭女師應該也知道,前些日子昭陽長公主在長安開辦了一所女學,這是古往今來第一個單獨招收女學生、且面向天下的私學。
但是長安女學開辦近一年,卻遭到了長安世族的冷待,女學的學生來源于寒門和百姓,扶音這般說不是介意生源,而是為女學長遠考慮,需要更多有影響力以及能掌控實權的人加入。
昭陽長公主心善,放出長公主府女官名額來廣納人才。
蘇州作為江南文學中心,扶音和好友不才,愿意發揚長公主的精神建立蘇州女學,與長安女學一起給天下各州來個好彩頭。
扶音懇請席蘭女師出山,教導我等。”
王席蘭終于正眼看她,開口卻是刁難:“一個長公主府女官,你就有信心讓江南女郎放棄正統族學,來你這個籍籍無名的私學?”
李扶音對上她的眼睛,篤定道:“天下女子苦權力久矣,哪怕一個學生,都是我們的勝利。
現在只是長公主府的女官,焉知今后我們不能重現夫子的輝煌?”
“好大的口氣。”王席蘭撫掌大笑,問起一個不相關的問題,“你對惠娘這個話本怎么看?”
“獨立堅定,我輩楷模。”
“哦,惠德皇后呢?”
李扶音摸摸鼻頭,有些不確定:“蕙質蘭心、德才兼備?”
“哼,你個小女郎,少在這給我打馬虎眼,你覺得惠娘的生活,是惠德皇后想要的嗎?”
“不是。”李扶音堅定搖頭,“我雖然不曾聽聞過惠德皇后的事跡,但是夫子描寫的惠娘實在有些違和。”
“在何處?”王席蘭來了興趣,她放松身體靠在后面。
“惠娘和丈夫也有過一段舉案齊眉的日子,兩人攜手并肩建立了偌大的家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