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今天晚上的飯,可沒那么好吃。
卓青遠有些被搞糊涂了,他們既然認識羅辰,可那姿態分明又不是善茬。
回到房間后,卓青遠拼盡全力地去想,剛才兩個人似是在哪里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
天黑以后,羅辰給卓青遠打電話,他讓卓青遠到酒店門口等著。
在去飯店的路上,羅辰卻表現出少有的安靜。卓青遠還拿他開玩笑,讓他別緊張。
卓青遠對剛才的事只字未提,他相信羅辰,卻不能相信所有人。
直到飯店包廂,卓青遠才發現,羅辰的緊張不是沒有原因的。
卓青遠從未見過如此大的包廂,一張能坐二十多人的桌子,只在里首坐著五個人。
首位坐的是彭玉玲,其他幾位,卓青遠一概不認識。
“玲子,這是怎么回事?公司沒人了嗎?毛都沒干的孩子都用上了,而且還是個來歷不明的外路貨,需要用人跟我說一聲啊?”
羅辰和卓青遠剛進屋,一個身材略胖的漢子,一邊斜靠在椅子上抽著煙,嘴里還說著嘲諷的話。
卓青遠直勾勾地盯著那個胖子,他徑直地走到桌子跟前,扯出一個椅子順勢坐下,臉上寫滿了不屑。
卓青遠也自顧自地點著一根煙,他的不屑表情里藏著試探。他是彭玉玲請來的客人,如果他在這個地方受損,彭玉玲這個朋友不交也罷。
“孫哥你可別胡說,這個是我客人,在郡安那邊幫過我不少忙。”
彭玉玲一邊說,一邊邀請卓青遠坐到自己跟前。而羅辰連坐下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在一旁站著。
“玲子你也真是的,不早點說,我還以為又是個混吃混喝的野孩子。”
此時的卓青遠,心里已經燃起了斗志,自己來到這里一分鐘不到,屁股還沒捂熱,就被人連續譏諷兩次。
這要是換作在卓莊村,就算是卓云武那樣的,自己也該掄起板凳砸過去。
可這里不是老家,姓孫的也不是卓云武,眼前的形勢一片迷茫,自己不敢輕易動手。
而且剛才秦姨在電話里已經有過交待,出門在外千萬別惹事。
姓孫的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讓卓青遠想起來一個人,劉懷軍。
在想到劉懷軍的一剎那,卓青遠才豁然開朗,剛才在酒店敲門的那兩個人,正是劉懷軍的人。
他去還高利貸的那天,他在劉懷軍的公司見過。即使只是一面之緣,但那種混社會的面相,卓青遠記得特別清楚。
一頓飯的功夫,卓青遠除去說兩句客套話,別的什么也沒說。
他一直在不停地琢磨著一件事,他們是下午才到的市區,為什么劉懷軍的人,能和他們前后腳到達酒店?
到底是他被人盯上了?還是彭玉玲或羅辰被人盯上了?
如果是他被人盯上,在高家灣就該有人找茬,何必費那么大的勁跟到市里來。
市里是彭玉玲的地盤,跟她到大本營找茬,似乎也不太可能。
推理的結果只有一個,還是羅辰被人盯上了。
卓青遠以前覺得羅辰了不起,現在都被他看在眼里。
羅辰連個座位都沒有,更沒有說話的份。
與羅辰的謹小慎微不同,卓青遠毫不客氣地抽著煙,喝著酒,對他們議論的事情更是充耳不聞。
思來想去也想不明白,而此時的酒桌上除了他們幾人在談論公司的事情以外然后就是拿卓青遠開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