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權習慣的人,一旦失去了權力,難免會有種失落感。
成長過快的卓青遠,早已脫離高書記的掌控范圍。
金玉梅的身份不同,但是高書記最近又發現,自己的外孫女也失控了。
卓青遠雖是養豬廠的主人,卻沒有一個安身之所,而且他還是租住地夏七家里。
如果他們倆真鬧出點不好聽的動靜來,他這張臉哪往里擺?
金玉梅并不是高書記的偏愛。
相反,作為長孫女,金玉梅不僅沒有得到更多有關懷,反倒有種不是長孫的遺憾。
高書正介懷的是卓青遠對他的不在乎,養豬廠全員聚餐,卓青遠都沒有跟他打招呼。
所以他排斥金玉梅和卓青遠走得太近,甚至不惜半夜去聽墻根,還試圖通過金玉梅,再拿捏一把卓青遠。
可是金玉梅如此不爭氣,不聽他的話,倒是在卓青遠跟著像個小鳥依人的甜寵。
卓青遠也懂高書正的心思,他并未察覺高書正的聽墻根,反倒是從生活的細節處察覺到高書正的不滿。
即使發現其中淺顯變化,卓青遠也裝作熟視無睹,他可沒時間去照顧一個前任書記的情緒。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卓青遠不是忘本,他需要把精力聚焦在更高層次的人和事上面。高書記成為過去式,是歷史的必然。
高家灣換屆彌新,高書松一年的時間完成三級跳,從會計到主任,再從主任到支書。從高家灣的邊角料,一躍成為主心骨。
“你這坐火箭似的往上升,小心燒屁股。”
在高家灣村委會,敢拿書記開玩笑的,估計也只有卓青遠了。
“我這算什么,人家高書記才是高瞻遠矚,閨女沒有了,就用外孫女。我是恨不得再生一個閨女,可是來不及啊。”
“你想在這上面撈口吃的,還是省點心吧。你要是愿意,養豬廠以后每年都會進一批大學生,我可以幫你篩選篩選。”
“我家閨女才上高中,等我閨女能找對象,養豬廠的大神們早該歸位了。”
兩人正侃的高興,村委會大院里突然停一輛車。
卓青遠側頭看了一眼,心感不妙,又是彭玉玲。
卓青遠臉上瞬間失去表情,這個女人,看樣子是盯上他了。
彭玉玲先到養豬廠沒尋著人,聽說卓青遠在村委會,轉而又追到村委會。
還是上次的事情,羅辰的事情已經過去月余,她在縣城和市區兩頭跑,人被折騰地瘦了一圈,事情卻辦的越來越糟。
今天她不惜放下身段,再次來向卓青遠求救,主要還是看中他的能力。她曾親眼目睹過卓青遠的霸氣手段,能屈能伸,雷厲風行。
對于彭玉玲的二次,或者說是三次登門,卓青遠并沒有像上次那樣嚴詞拒絕。
彭玉玲的境遇他也能夠理解,自己剛到高家灣時,情況比彭玉玲也好不到哪去,將心比心地回味一番,多少便能理解一些其中的酸楚。
上次見面,卓青遠就細心地察覺,彭玉玲在養豬廠不適應。這次卓青遠沒有把她帶回養豬,廠而是直接把她請回家。
羅辰的問題不是光彩的事,養豬廠人多嘴雜,不方便討論。
當車子停在夏七家院子跟前時,彭玉玲很難相信,眼前的房子就是卓青遠的住處。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都算是滿級評價。
“這是你家?”彭玉玲一副難以相信的神情,全寫在臉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