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
“還能有什么事,還是那件事。毛利回來了,命雖保住了,但是人廢了。”
“癱瘓了?”
“差不多,能站、能坐,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
“那書記?是不是金巧把他舉報的?”
“哎……”高老師長嘆一聲,又說“他的性子還是太仁義,不夠強勢。”
“是上面想換人?還是下面有人在搗鬼?”
“如果是上面想換人,還用得著讓金巧出來鬧騰?毛利被接回來后,金巧天天用平板車拉著,在村里轉圈地罵。”
“然后他就扛不住,主動招了?”
高老師說,金巧天天拉著毛利在村里罵街。卓青遠猜測,肯定是高書松憋不住,自己主動承認的。
事實卻并非如此。
“金巧見天了罵,罵了十來天。”
“書記沒出面阻止?”
“他不敢。”
“這有什么不敢的?這不是授人以柄嗎?”
“他要是有你這份心性,還至于落得今天這份田地。”
“我走的時候就對他說過,金巧在醫院就詐過我。金巧罵街,你佯裝聽不見,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也不全是詐,人家直接找到了證據。金巧到移動公司,查到了他的通話記錄,一下子讓他百口莫辯。”
卓青遠這下無語了。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各種情況都考慮到了,唯獨沒想到金巧會去查高書松的通話記錄。
“看來真有人想讓他下來休息了。”
“別的村不敢說,我們村這個位子絕對是個香餑餑。你的兩個那么大的廠,村里又注冊了兩個公司,多少人眼紅。”
“有利益的地方就會有沖突,也會有血腥。”
“他啊老好人一個,從一開始就是被被架到這個位置上的。十來年了,該學的還是沒學會。”
“鎮里現在什么態度?”
“書記估計是保不住了,主任是村民自選的,暫時沒有大礙。”
“哼,不管背后是誰,想捏好高家灣這塊泥巴也得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
了解情況后,卓青遠去鎮里找俞書記,他別的要求沒有,村里養豬廠用地的事情必須由高樹松來完成。
俞書記也跟卓青遠抱怨,這件事搞得他也很被動,高家灣書記的事情縣里都過問上了。不為別的,只因為這個村在郡安縣來說都太重要了。
對于新書記的人選鎮里一直沒有定論,各方面都爭論不休,暫時只能這么懸著。
卓青遠跟俞書記說養豬廠正處于轉型期,如果轉型成功,屆時高家灣養豬廠將成為全省乃至全國規模最大的單一養豬廠。
其結果就是直接改變整個省市地區的生豬供應結構,改善市場豬肉價格。
這件事情的影響可想而知,俞書記不得不慎之又慎,事到如今只能暫時懸著,等養豬廠土地規劃的事情落地了再做打算。
回到高家灣卓青遠又去村委會找高書松,此時他真不知該對高書松說什么好。
“金巧沒跟你要錢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