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安從來都沒有這般情緒失控過。
更加沒有在聞歡和聞喜的面前,癲狂成這個模樣。
聞歡下意識的拔腿就跑。
留下聞喜抱著自己小小的身子,蜷縮在地上。
受著阿娘的打罵。
不,雙青曼不是她的阿娘,紀長安才是!
聞喜才不要一個青樓女子做她的阿娘!
第二日一早,渾身傷痕的聞喜收拾好自己的包袱。
她不想待在聞家了,她想回紀家去。
聞喜從聞家離開,沒有一個聞家的人發現。
或者可以這么說,聞家的人,雖然把她當成小姐一樣伺候著。
但是一旦她脫離了聞歡,就根本沒有一個人在意她。
聞喜認識去紀府的路。
等她匆匆的趕到紀府門外的時候,正恰逢一隊兵馬司衛和京兆府衙役進入紀府。
聞喜就趁亂,跟著這些人也一同進了紀府。
上頭的風吹下來,說是要徹查風雨樓偷稅漏稅一案。
朝中有大儒為紀家作了保,還有不少文臣一同聯名上書。
但因為風雨樓是紀家的產業,例行的調查是要的。
深閨之中,紀長安的寢房里光線暗淡。
粗大的蛇身上黑鱗帶著光澤,在紀長安修長的小腿間滑動。
密密麻麻的黑色鱗片正要張開,立春在門外有些驚慌道:
“大小姐,兵馬司指揮使與京兆府尹去了老爺的書房。”
一個商賈人家的丫頭,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么大的人物。
立春的心中自然慌張
床榻上,被粗大的蛇身纏繞著的紀長安,迷蒙的雙眼猛然睜開。
她的臉頰帶著極為不正常的紅,拍了拍身上微涼蛇身。
與人一樣粗的黑色蛇身滑動著。
“嘶嘶。”
它很不滿,想讓那些人滾。
但被它纏著的女人不愿意,抬起白嫩的手就來掰它頭上的角。
黑玉赫無奈,它就寵著夫人吧。
現在夫人都敢掰它的角了!
因為疼寵夫人,黑玉赫只能夠收起即將張開的蛇鱗,將自己的蛇身縮小。
站在門外的立春,只能夠聽到一陣叮叮當當密密麻麻的響聲。
似乎是一大堆的玉片正在互相撞擊著。
出于本能,立春的頭皮有些發麻。
幾個節氣丫頭,其實最羨慕的就是彩虹丫頭赤衣和青衣。
因為她們倆是大小姐最信任的兩個丫頭。
她們也能貼身的伺候大小姐穿衣梳妝。
剩余的彩虹丫頭也能進入大小姐的寢房。
而四個節氣丫頭雖然在待人接物方面,比起彩虹丫頭們聰慧多了。
但她們卻只能夠在外屋伺候著。
立春雖然頭皮發麻,可依舊好想貼身伺候大小姐。
沒一會兒,赤衣和青衣進了寢房伺候紀長安。
她坐在銅鏡前,看著眼角邊的那朵蛇形花鈿越來越淺淡,漫不經心的問道:
“兵馬司指揮使和京兆府尹在書房里都說什么?”
問這個赤衣和青衣最清楚了。
青衣:“他們說這事兒可大可小,端看老爺怎么做了。”
頓了頓,青衣疑惑的問,“大小姐,這是什么意思?”
紀長安冷笑,“這是想讓阿爹打點他們的意思。”
說白了,就是要錢。
可紀長安現在不怕把事情鬧大,就怕對方不徹查。
那什么周家不過是元錦萱竊取紀家錢財的冰山一角。
類似于周掌柜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個。
為什么不利用這次的機會,好好兒的查一查紀家?
哪怕最后的結果是玉石俱焚,紀家落得一無所有的下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