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壓制讓紀淮在黑玉赫面前,愈發的唯唯諾諾,小心謹慎。
紀長安瞧著他阿爹吃一頓飯,黑玉赫動筷,阿爹就動筷。
黑玉赫放下筷子,阿爹就放下筷子。
蔡菱也是個極為講究的人。
阿爹動筷,蔡菱就動筷。
阿爹放下筷子,蔡菱就放下筷子。
所以一桌四個人,就紀長安一個能好好兒的吃上一口,其余三人都是動作一致、
紀淮有時候會瞪一眼紀長安。
他瞪紀長安。
黑玉赫就兇神惡煞的瞪紀淮。
搞得紀淮也不敢講紀長安用膳沒規矩了。
紀長安看得直樂。
正大快朵頤的吃著,她的腿脖子突然被蛇尾纏住。
紀長安一愣。
桌子下面,她的手被黑玉赫微涼的大手握住,還安撫性的捏了捏。
他疼長安。
往后絕不會讓紀淮這個狗東西再訓斥長安了。
紀長安低下了頭,臉頰帶著一些微紅,想要掙脫黑玉赫的手。
但他捏的更緊了一些。
好不容易一頓午膳用完,紀淮帶著蔡菱趕緊的起身告退。
紀長安坐在原位上,在阿爹起身告退的時候,她也準備起身。
卻被黑玉赫桌下握著手,不讓她起身。
紀長安還是第一次坐在位子上,眼睜睜的看著阿爹向別人行禮離開。
阿爹還是倒著往屋外退的。
紀長安有些心頭不安道:
“這樣不太好吧,他畢竟是我阿爹。”
這一頓飯,紀長安吃的有點兒倒反天罡的感覺。
以前她可沒有這么心安理得的,在阿爹吃完了之后,還坐著不動的。
按照規矩來說,長輩都吃完飯離桌了。
那做為晚輩的,不是也應該立即離桌嗎?
黑玉赫充滿了嫌棄的看了一眼桌面上的膳食,
“再吃一點兒,夫君給你好東西吃。”
他留下夫人,是要給夫人開小灶。
青衣捧著一碗肉羹上來,那肉羹上氤氳著微微的光澤。
等青衣將肉羹放在紀長安的面前。
她往后退了兩步,“什么東西?”
最討厭肉羹了。
會讓她想起上輩子很不好的回憶。
“深海兩萬里的靈蚌肉。”
黑玉赫抽空給夫人弄來的,他看夫人臉色發白的往后縮。
便是長臂一攔,將紀長安抱過來,放在腿上,
“你阿爹不聽話,總是兇你,夫君不給他吃。”
“乖,夫君只給我們長安吃好的。”
紀淮還不配黑玉赫親自獵食。
身為丈夫,天生就該給自己的夫人捕食。
喂養夫人是每個夫君的職責。
黑玉赫充滿了寵溺的哄著夫人,
“往后夫人想吃什么?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海里游的,夫君都親自去給夫人獵。”
“夫人的身子,如今可以吃些好的了。”
原先只喂夫人和靈露,吃靈芝。
那是因為夫人只能吃這些,還不能多吃。
多吃會虛不受補。
可是經過了多次洗筋伐髓,夫人的體質逐漸變好。
如今可以吃些靈物的肉,更助夫人吸納天地精華。
紀長安坐在黑玉赫的腿上,臉色發白的搖頭,
“我,我不想吃肉羹,我怕......”
黑玉赫抬手,抱緊了紀長安,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不解的問,
“你總是吃很少的肉食,幾乎沒見過吃過葷的。”
“這是怎么了?別怕,夫君在這里,誰也不敢在吃食上再虐待你了,乖。”
黑玉赫仔細的這樣一想,夫人豈止是沒怎么吃過葷的。
他睜眼看到她時起,她對葷食就沒動過筷子。
紀長安不敢告訴黑玉赫。
她為什么害怕吃肉?
為什么尤其害怕肉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