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安一口氣,將她留在紀府里頭的,所有原小廝和丫頭。
全都打發去了深山燒炭。
這個消息被紀長安封鎖了起來。
如今的紀府,紀長安可謂只手遮天。
她不想讓紀府的消息走漏出去,那外面的人,壓根兒就不會知道紀府里都發生了些什么。
等紀長安轉身,就看到了與山瑤站在一起的啞婆。
她朝著啞婆點點頭,吩咐青衣,
“把紀婆子找過來。”
很快,紀婆子就來了后院。
啞婆一看到紀婆子,雙眸就帶著仇恨的光。
她死死的捏緊拳頭,站在一處庭院的最角落里,腳如生了根一般,不再動彈。
山瑤也只好跟在啞婆的身邊,一同看著那個紀婆子容顏憔悴的走過來。
饒是紀婆子如今人在紀府里,受著內心的煎熬,又被苛待著吃食。
她也比啞婆顯得更滋潤。
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根本就沒法兒把紀婆子折磨成難民。
紀長安坐在亭子中,垂目看著紀婆子顫顫巍巍的跪下,
“你關在紀府里已經挺長日子了,出去走一走吧。”
死氣沉沉的紀婆子,猛然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紀長安。
她愿意放她出去?
沒聽錯吧?
紀長安揮揮手,“每日出去半個時辰,若是半個時辰不回,我就開始剁你兒子的手指、腳趾......”
“你兒子雖然沒剩下幾根手指了,可還有腳趾呢。”
“腳趾剁完了,我還能讓看著他的人,一天取你兒子身上的一塊肉。”
紀婆子搖搖欲墜,想生氣又不敢。
紀長安的手段她是見識過的。
現在紀長安能放她出府半個時辰,她千萬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只有走出去,才能把紀府里頭發生的這些事情,告訴元家。
才能找到幫手來救她和兒子。
她要把紀長安的囂張跋扈全都告訴元家。
讓元家的人狠狠的折磨紀長安。
紀婆子向紀長安磕頭,假裝滿臉都是感激的后退。
眼角卻是瞥到站在角落里頭的啞婆和山瑤。
盡管紀婆子現在過得很不好。
可是看到這么兩個干瘦的難民,紀婆子的眼底還是浮現出了一抹輕蔑。
現在紀家由紀長安當家,實在不像個樣子,什么樣的阿貓阿狗都能夠往紀家領。
紀長安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廢物,會當個什么家啊?
真不明白紀淮是怎么想的,以前紀家由紀大管家管著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紀婆子的目光只是一掃而過,她沒有留意到啞婆眼中深沉的恨意。
只兀自沉浸在可以出去半個時辰的喜悅之中。
等紀婆子從后門出去,她想都沒想,就直接往元家走。
花斑就站在紀家的后門處。
有弟兄來匯報紀婆子的動靜,他就轉身進了紀家的后院,跪在君夫人的面前,
“大小姐,那個紀婆子到了元家,從后門進了元家。”
紀長安正在翻看手里的一卷竹簡,
“元家能顧得上她?也不動腦子想想,這人真是沒有一點新意。”
紀長安猜到紀婆子一出去,就會去元家搬救兵。
但元家現在也亂得很,紀婆子注定無功而返。
果然紀婆子進了元家沒有一炷香的時間,又被人趕了出來。
元家的管家站在門內,壓低了聲音警告著紀婆子,
“我們家主現在傷心欲絕,沒有多余的心力管你,你還是去找別人想想辦法吧。”
“現在正是多事之秋,紀家的事情先放到一邊再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