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家如今到處都是一片白。
但元家的門楣,卻沒有半點動靜。
就連掛兩個白燈籠都沒有。
因為元大郎是戴罪之身,元家不能公開的為元大郎辦葬儀。
人情冷暖,即便是給元大郎辦了葬儀。
估計也不會有多少帝都城的官員敢上門來,為元大郎吊唁。
沒見事到如今,賢王府一言不發,就跟死了一樣嗎?
元家人也是冒著得罪當今陛下的風險,才將被車裂的元大郎尸身零件撿了回來。
他們將元大郎的四肢和腦袋拼湊了起來,放進了棺木之中。
又偷偷的在元家掛了白。
對于元大郎,元家只能做到如此了。
元家家主,就像是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
原本還只是灰白的頭發,現如今已經花白了。
他日日抱著元大郎的牌位,坐在房中流著眼淚。
就連斷了根的元啟宇,都已經顧不上了。
紀婆子這個時候找上元家,想要尋求元家的幫助,把紀有德從深山里弄回來。
那注定只是白跑一趟。
送走了紀婆子,元管家往地上呸了一口,
“這都是一些什么事兒啊……”
元管家搖著頭,關上了元家的后門,他一路往元家的家主房中走。
剛剛進入院子就聽到了元家家主在哀嚎,
“大房的根就這么斷了,我的兒啊,你的命好苦啊。”
元大郎本就只有元啟宇一個兒子。
元啟宇與素娘成婚多年,盡管他有妻有妾,膝下卻無半子。
如今元啟宇已經斷了根,他這輩子是沒有后了。
原本元大郎年紀不大,還能夠買幾個年輕的小妾,再努一把力。
說不定還能生出兒子來。
結果元大郎又死了。
元家家主悲哀的發現,大房這一支從此往后,就只剩下了一個不能人道的元啟宇。
二房倒是有幾個男丁,但是個個都是不學無術,吃喝嫖賭無一不精之輩。
這么一瞬間元家家主都不知道,自個兒做了什么孽?
他前半生辛辛苦苦,在官場上幾經沉浮。
后半生雖然借著紀家的錢財,重回了帝都城的官場。
可是這才得意了十幾年。
好日子都還沒有過夠。
命運的不公又找上了他。
元家家主的眼淚不停的流。
見元管家進來,元家家主才傷心憔悴的吩咐,
“在二房挑個年紀合適的孩子,去繼承大房的香火。”
元管家應聲的去了,挑了個就比元啟宇小三歲的,送到了元啟宇的面前。
元啟宇黑著一張臉,手里拿著一個花瓶,對著那個比他小三歲的弟弟就砸過去,
“我還沒死呢,我們大房怎么可能絕了香火?”
“滾!給我滾出去!!”
元少杰的眼睛咕嚕嚕的轉,最后落到一旁,伺候著元啟宇的素娘身上。
他一臉笑嘻嘻的說,“是爺爺這么安排的,大哥,我也沒有辦法。”
素娘的手上捧著一只藥碗,她的手抖了抖,低著頭沒敢說話。
等素娘站起身,元少杰就迫不及待的走了上去,當著元啟宇的面一把抱住了素娘,
“爺爺讓我來繼承香火,嫂嫂,咱們這就開始吧。”
元啟宇瞧見了這一幕,垂死病中驚坐起,
“元少杰,我跟你拼了!”
前廳還掛著靈堂,大房又是一頓雞飛狗跳。
元啟宇垮著個批臉,邁著內八字,追著元少杰到處打,
“啊啊啊啊,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元家的任何動向,都有花斑的小弟們實時報備。
再由花斑匯報給紀長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