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把這幾家掌柜提出來,紀長安就是在逼著他們切斷與元家的金錢往來。
鐘娘子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家里,對著鐘家的掌柜一臉難看的說,
“如果我們還繼續給元家送錢,我們的兒子就回不來。”
“從明天開始,每個月給元家的錢就斷了吧。”
鐘掌柜一臉的不贊同,
“元家前兩日才派了人過來同咱們要錢,說是家里出了事急需要錢去上下打點。”
“你不沖著元家人想,你也沖賢王側妃想一想吧。”
“只要咱們能夠與元家保持好的關系,將來賢王做了皇帝,咱們家不也能跟著雞犬升天?”
鐘掌柜在家里威望并不怎么高,鐘娘子冷哼了一聲,
“與元家人保持好關系?”
“你怎么也不想想看,現在的元家名聲都臭大街了。”
“他們為什么要錢去打點,就是因為方方面面已經不買元家人的賬了。”
以前他們鐘家,一個月給元家送一次錢。
可是這個月,元家都連著問他們要了好幾次的銀錢。
就是因為元家在大盛朝的官場上,已經被孤立了起來。
他們惹怒了皇帝,激怒了紀家。
多的是人給他們找不自在。
別以為從外表上看,元家就只是死了一個元大郎,斷了元啟宇的命根子。
實際上,元家的人在帝都城早已經走不動,活動不開。
三天兩頭的就有文官寫了札子,參元家人一本。
文官們領著頭,就有不少中間的人想要在其中打秋風。
這一些手段做的極為隱秘。
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任何人對元家做什么,可是元家自己人就會發現,他們方方面面都在被為難。
甚至于元家家主寫給老皇帝陳情的札子,都有可能被扣在哪個太監宦官的手里,遞送不上去。
有文官指責元家上了札子,元家的人就得寫陳情的自剖書。
不管委屈不委屈,文人總得寫一封陳情的自剖書為自己辯駁一番。
陳情書送不到老皇帝的手里,元家家主就相當于被人捂住了嘴巴,捆住了手腳。
想要讓自身好過一點,元家人就得花錢去打通門路。
除此之外,元家以前的開銷難以想象的大。
家中的那一些男男女女,全都控制不住他們的花銷。
但是紀長安自從接管了紀家之后,把家中的下人全換了。
下人從紀家拿不出錢來,元家的鋪子周轉出現了一些問題。
孝敬給元家的錢也就少了。
可能每一家鋪子每個月少給元家幾十兩的銀子。
所有的鋪子加在一起,元家一個月就會少很多的錢。
鐘娘子狠狠的拍著桌子,
“總之我不管,先把我兒子從深山里頭弄回來再說。”
她心里后悔啊。
當初就不應該把兒子送進紀家。
現在紀長安反過來捏著她兒子當人質,逼他們不得不和元家劃清界限。
紀長安這迂回的手段,與當年的元錦萱沒什么兩樣。
鐘娘子的臉色陰冷,
“賺了元家的錢也只是暫時的,等兒子回來了之后,我怎么整那個紀長安。”
她想起了,方才羞辱她的立春。
鐘娘子,“動不了紀長安,我還動不了這小小的一個丫頭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