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芷汀蘭沒猶豫,當即彎下身子往前打了個滾。
這種時候要是下意識回了頭那肯定會對上一張鬼臉,還會錯失最佳逃跑時間,下一秒脖子就可能會被身后的鬼擰斷。
不過前面已經是死路,就算給岸芷汀蘭個筋斗云她也沒法一下滾出十萬八千里去。她使勁狠狠的往前一滾,就感覺到了頭了。
手電筒已經被她關上,她知道自己這是被堵在了死胡同里,無路可逃,開著手電也沒有逃跑的路給她照。倒不如寄希望于這里的鬼有夜盲癥,沒了光就找不到人。
她猜測剛才在自己脖子后面吹氣的和在那些洞穴里發出窸窣聲音的是同一類東西,剛才在下水道里的時候那些洞的東西就是被她的手電筒光吸引,所以她現在才會賭關了手電筒那吹氣的東西就看不到自己。
岸芷汀蘭也是實在沒有了辦法才出此下策,不料那鬼好像真的有夜盲癥,自打她往前一打滾關了手電后就再沒有動靜。
她盡量讓自己的耳朵貼在后背的墻壁上,這樣能更清晰的感知到來自地面的震動。只要鬼一動,她就能清楚的聽見。除非對方是用飄的。
岸芷汀蘭邊側頭把耳朵貼在墻壁上邊拿眼睛去瞧自己剛才站立的位置,當然她也瞧不出什么名堂來,怎么瞧這洞里都是漆黑一片,不會因為她眼睛瞪得大而憑空多出盞電燈來。
瞪著眼瞧瞧不出什么,但她也不能兩眼一閉破罐子破摔,只得睜著眼跟跟看不見的鬼斗智斗勇。她不能動,怕自己的動靜給鬼提供導航目標,便保持著一只耳朵貼著后墻,兩只眼斜著去盯后墻對面鬼剛才站立的方向。
岸芷汀蘭說到這里的時候,顧眠看到胖子突然走到旁邊把背靠在墻上,頭一側兩只眼睛一下一下的往這邊使勁。
顧眠上去踹他一腳:“干什么,玩角色扮演呢?”
胖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這不是想試試這個動作難不難嗎,醫生你真別說……”
他邊說著邊又使勁斜著眼往墻對面的方向瞥了瞥:“這動作真不簡單啊,幸虧岸芷汀蘭小姐沒這樣整成個斜視,那多難看。”
顧眠懶得去理胖子,叫岸芷汀蘭繼續往下說。
她這才繼續說下去。
岸芷汀蘭保持著這動作不知道保持了多久,然后突然聽見墻上傳來聲音。
那是從別處傳導來的聲音,一些夜晚求生指南里說過如果到荒郊野嶺迷了路,可以趴在地上聽聲音,地面能傳導來自四面八方的聲音,平常人耳朵聽不見的趴在地上都能聽見。
貼著墻聽也是同理。
她聽到很細微的摩擦聲從墻上傳過來,不是她這面墻自己發出的動靜而是從其他墻面或者是地面上傳來的,這聲音很小不貼著墻聽還真聽不見。
岸芷汀蘭原來以為是黑暗中的鬼終于有了行動,但仔細一聽她發現這細小的聲音并非腳步聲,倒像是指甲在墻上撓。
她也不知道這鬼為什么不先來找她反倒拿著爪子往墻上磨,可能是想把爪子磨的鋒利一點一會兒殺人方便。想到這岸芷汀蘭就有些待不住了,她聚精會神的聽著墻上傳來的磨爪子動靜,心想只要鬼一有往她這邊來的架勢她就站起來逃跑。
洞里只有一條路,逃跑也只能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跑,運氣不好的話說不準會一頭撞進鬼懷里。雖說逃跑有和鬼親密接觸的風險,但總好過在這里一動不動的引頸就戮。
但聽了很久那只鬼還在磨爪子,不,她聽到洞中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就算不貼著墻壁也能聽到鬼弄出來的動靜,那聲音從磨爪子的聲音變成了挖掘聲,她甚至還聽到了土塊落在地上的聲音。
鬼在挖洞?她有些疑惑,疑心是自己聽錯了。
但越來越多的土塊落地聲告訴她她并沒有聽錯,這里威脅她生命的鬼改行了,不來殺人去當隧道挖掘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