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聲“妹妹”,白鷺覺得這位法官的高大形象又倒塌了。
一個路過的引導NPC正抱著一沓紙從一間屋子里出來,轉頭就看到滿走廊的血腥畫面,差點當場暈過去。
而顧眠手里的禮書再次看著自己的兩位舍友“慘遭殺害”,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就在他盯著地上曹德仁的一只手臂出神時,顧眠鬼魅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我好害怕呀,我這么不照著你的意思來,你不會叫自己的兩個好朋友來打我吧?”
禮書收回放在曹德仁手臂上的視線,抬頭看向顧眠,便看見了一張詭笑著的、滿是惡意的臉。
他看著這張臉,狠狠打了個哆嗦。
車教練剛帶著人趕到,便看見了滿臉都是變態反派表情的顧眠。
“快!”車教練頓時感到大事不妙,“快,趁他還沒做出什么,快通知上面把這副本停了!”
聞言一個NPC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車教練還在大聲吩咐著:“還有,保護好卷宗,有的案子還沒開始判呢!”
他深知顧眠絕不會乖乖判案走人,現在只能期望上面能快一些關閉這個副本了。
看見車教練突然出現,顧眠沒有繼續耽擱了。
他用慈愛的目光低頭看著禮書,伸出一只手摸向對方的頭:“怎么不笑了?剛才的氣勢呢?不是你在醫院里大喊‘你不敢’的嗎,待會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不敢’”
禮書看著顧眠慈愛的表情,渾身抖的像個篩子。
他不知道為什么剛才還散發著圣母光輝的法官轉眼就變成了變態。
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此時顧眠正吩咐可可去把法庭里的元昊天帶出來。
可可點點頭,踩著滿地的斷肢跑進法庭。
沒過多久她就拉著戴著手銬腳銬的元昊天走了出來。
因為戴著腳銬,元昊天行動并不方便,他磕磕絆絆的走在走廊上,困惑的看著狼藉一片的地面,他不太清楚發生了什么。
看著被帶出來的元昊天,禮書突然意識到什么一般猛地看向顧眠:“你不會……你不會想……”
“沒錯哦,”顧眠彎腰沖他笑起來,露出雪白的牙齒,“你不是討厭他、恨他,恨不得他立刻去死嗎?你不是喜歡看他絕望又沒有辦法的瘋狂表情嗎?你不是最喜歡看討厭的人無能狂怒嗎?”
“你說,如果你掙扎著在自己討厭的人面前死亡,如果你在自己最討厭的人面前露出絕望又無助的表情。想想這些,你是不是覺得要惡心吐了呢?
“真可憐啊,你以為所有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你滿心歡喜的等著自己討厭的弱者被判處死刑,但結局卻跟你想象的反過來了;
“生氣嗎?憤怒嗎?但你有什么辦法呢?”
顧眠笑著端起禮書逐漸扭曲的臉:“你沒有辦法哦,看這無能狂怒的樣子,真是令人開心呢。”
草。
白鷺又吐出一個臟字。
這次她離顧眠遠了些。
“那就讓我們一起來見證禮書同學最后的光輝吧。”顧眠邊說著邊拖著手上的人向一個方向走去。
禮書扭曲著臉不斷掙扎著,他想求饒,卻在看見旁邊的元昊天后閉上了嘴。
一個變態,他殺了一個人的全家,并以這個人的痛苦為樂,還大方的告訴這個人我就是兇手,但你拿我沒辦法。
這樣一個變態,他覺得自己永遠凌駕于受害者之上,他絕不允許自己在受害者面前表現出任何脆弱。
但不斷顫抖地身體還是出賣了禮書。
誰都看得出他現在無比害怕。
元昊天也看出來了,他看著不斷抖著身子的禮書,彎起嘴角,向對方露出一個嘲諷的笑。
這是受害者對兇手心靈的踐踏。
這是弱者對強者的絕地反擊。
這是身份地位的絕對反轉。
禮書看著這個笑,徹底瘋狂了。
此時顧眠已經停在一個房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