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負雙手在店中又逛了一圈,顧春秋眼中的興趣更濃:“窮酸,你為何不去儒山,像你這樣的人,在儒山一定很受人喜歡。”
去儒山?
李子冀怔了怔,他從未想過這件事,來到這個世界兩年多的時間,他從未想過自己也要開始修行這樣的念頭。
看到李子冀沒有回答,顧春秋也不在意,邁步來到了他的面前,低頭看著棋盤上的就黑白子,手指跟著動了起來。
在他的眼中面前的棋盤并非是死的,而是活的,顧春秋看見了李子冀落下的第一顆棋子,然后一枚一枚的到現在布滿全局。
他臉上的神情也跟著認真了起來。
就這樣一直持續了兩刻鐘的時間:“白棋勝了。”
李子冀的面色也跟著認真起來:“你能看出白棋獲勝,這并不簡單。”
現在的棋面是黑棋占優,并且白棋幾乎找不到什么翻盤的可能,但這個青年卻說白棋會贏,這份棋力不簡單。
顧春秋有些得意:“能被你這窮酸夸獎,也不知道是我的幸運還是我的不幸。”
“對了窮酸,我還沒問你的名字呢,這件鋪子閑置三十年了,你能選在這里開張,也算是眼光獨到。”
“李子冀,南陵人士。”
“南陵郡?”顧春秋想了想,然后撫掌道:“前些日子遂寧發了一場大水,就在你們南陵郡。”
果果的小身子抖了抖。
李子冀面色平靜:“我就是遂寧城的人,僥幸活了一命。”
此言一出,顧春秋臉上當即便露出了驚訝之色,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的確僥幸,那場大水可死了不少人。”
又沉默了片刻,顧春秋起身用力地伸了個懶腰:“以后你這些字全都不能低于二百兩,要是有人質疑,你就說我顧春秋花二百兩買了一幅字,知道我的人就不會再議價,不知道我的人你降價他們也不會買。”
哼著小調,顧春秋拿著字離開了清風雅舍,他覺得今天這趟門沒有白出,碰見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小子,還得了一幅很好的字。
“這么了不得的家伙竟然會是一個普通人,有意思,有意思得很啊。”
顧春秋一上一下的扔著手里的字,搖頭晃腦的走著,覺得有趣極了,他覺得如同李子冀這樣的人,一定不會是很簡單的人。
李子冀望著青年遠去的身影,低頭思考起來。
他看得出來顧春秋的來歷不會簡單,畢竟在長安城這樣的地方,扔出去一塊板磚都能砸中三位朝廷命官,所以顧春秋究竟是什么來歷他并不好奇,因為與他無關,他思考的是修行這兩個字。
的確,自己一直以來都下意識忽略了成為修道者這樣的念頭,如果要成為一名修士的話,應該去哪里?
儒山?
李子冀搖了搖頭,他的才氣并沒有多好,畢竟掛在墻上的那些詩并非真的是他所做,圣朝又有什么地方呢?
洗劍宗自然不提,小玉宮和梨園都是個不錯的選擇,但這些地方又豈是你想加入就能加入的?
如果三千院沒有停止招收弟子那自然是最佳去處,畢竟三千院是圣朝以前唯一公平公開招收弟子的地方。
可現在,似乎的確沒什么合適的去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