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沒有將李小婉看做是自己母親的意思,但對方兩年的恩情卻是實打實的,如果單純死于意外,那沒什么,可這背后要是有國公府的影子...
李子冀握著劍,身形一動竟是主動迎了上去。
中年人的臉色有些難看,心底卻是越來越驚,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自不過是露個面,說了兩句話,結果眼前的青年就將一切都猜了個透徹,甚至還懷疑到了遂寧城那場大水之上。
他的手腳有些冰冷,心中滿是后怕,若是今天不能將這私生子殺了,自己回去之后就一定會死。
這件事,辦的一點都不漂亮。
“臨死前的反撲,困獸猶斗。”
中年人看著疾馳而來的李子冀,眼中已經是沒有半點輕視,哪怕他看過的所有有關于李子冀的信息全都顯示對方是個平庸之輩,他也絲毫不敢大意。
“鏗鏘!”
刀劍碰觸在一起,中年人雙腿踩踏地面,彎刀之上傳遞出的力量足以將人擊飛出去,但李子冀并沒有飛出去,長劍碰觸刀身的剎那,他就已經卸力,劍刃順著刀身劃過,身形微側,帶著沖勢與中年人錯開。
錯開的剎那,劍刃已經劃向了中年男人的脖子。
無論是身形還是力量,自己都絕對不占優勢,何況用劍之人也絕不會與用刀之人比拼力量,他要的就是擦肩而過的這一瞬間,斬斷那個喉嚨。
這一劍很快,中年人萬萬沒想到,哪怕他已經足夠重視李子冀,卻依舊還是沒想到對方的劍術竟然如此凌厲,如此直接。
一出手就是殺人技,沒有一點的拖泥帶水。
完全不像是一個普通人,反而像是從最嚴厲的殺人組織走出來的殺手。
無數思緒只是一瞬間閃過,中年男人迅速后彎身體,險而又險的看著劍身在自己額前一閃而逝,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心里忽然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如果這個私生子先示敵以弱,然后突然暴起,自己能不能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躲過這么快的一劍?
他的鬢角滲出了一滴冷汗,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一擊不中,李子冀沒有一點停頓,回身,長劍挽了一個劍花,以更加刁鉆的角度刺向了中年人的心口,劍身反襯月光,很準確的晃在了中年男人的眼睛上。
時機,角度,環境,所有的一切全都掌控的淋漓盡致。
這就是殺人技,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因素,以最快的方式,進行最有效率的斬殺。
“砰。”
雪花被刀光吹散,一陣銳利的氣彌漫腳下,不遠處的石磨似乎都跟著晃了晃。
中年男人雙手握刀,面容凝重。
李子冀倒飛出去砸在院墻之上,一點猩紅從嘴中溢出,他看著眼前周身環繞一層無形氣息的中年男子,目光微瞇:“修道者。”
中年男人平復了一下呼吸,忌憚的看著他,剛剛短暫的兩次交手,他感受到了強烈的死亡威脅。
“你藏的很深,但很遺憾,普通人就是普通人。”
他不知道李子冀和誰學的劍,印象中也沒有人會用這樣的劍,好像完全是為普通人而傳授的,能以最小的力量達成最大的效果。
只是很可惜,就像他說的那樣,普通人就是普通人,與修道者之間的差距,如螢火日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