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南山先是詫異,然后贊同:“的確窮酸。”
二百兩的價格很公道,十兩一幅字的確太窮酸。
聽著二人的交談,李子冀瞥了顧春秋一眼,然后道:“你這幅字,三百兩。”
顧春秋愕然:“為何?”
“因為這幅字我寫的更認真,還落了款。”
“你他媽的...”顧春秋罵了一聲,有心想要不買卻又不舍得,畢竟這幅字的確寫的太好,最關鍵是這句詩他是真喜歡,只能不情不愿的又拿出了一片金葉子放到了柜面上:“給我裱好,必須要用最貴的材料,要不然我就去找長安府告你。”
李子冀沒有理會他的狠話,笑了笑后詢問道:“晚上要吃頓餃子,一起?”
有些地方過年是不吃餃子的,畢竟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文化,這一點沒什么好爭論的,可對于李子冀來說,過年吃餃子是最開心的事情。
顧春秋算了算時間:“午夜前能吃完?”
李子冀也算了算時間:“到午夜前可以吃兩頓。”
“那就留下,剛好有一場戲要帶你去看,也讓你這個窮酸長長見識。”
李子冀沒理他,轉頭看向了木南山。
一盤棋下過,兩個人算是有了些交情,還有些惺惺相惜,棋逢對手,而且不是說兩個人處于敵對關系就一定要老死不相往來,見面恨不得生啖其肉那種。
好壞不是那么定義的。
木南山猶豫了一下。
顧春秋從果果手里搶過來一個小爆竹,點燃后迅速扔到了外面。
“啪!”
他用小手指揉了揉耳朵,說道:“這場戲挺好看的,你要是感興趣,一起看也無妨。”
木南山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他想看看這個恒久不變的世界一旦發生改變之后會變成什么樣子,也想看看顧春秋口中所說的那場戲。
太陽落山,傍晚。
長安城天空上閃爍著繽紛的煙火,果果坐在院子的石磨上抬頭看著,純真的眼睛里映襯著世界的顏色。
三個男人正在廚房忙碌。
顧春秋黑著臉:“你晌午時候要是說清楚晚上這頓餃子還需要我們親自動手包,那這頓飯我是寧可不吃的。”
李子冀正在燉魚,他準備了十二道菜,從下午開始忙碌到現在。
“要不然你來做菜,要不然你就不要抱怨。”
顧春秋哼哼了一聲,繼續包餃子,和做菜比較起來,包餃子顯然要輕松不少。
“就咱們三個,做太多菜也吃不完,何必浪費時間?”
“今天是年節,自然要多做一些,這是家里的傳統。”
顧春秋翻了個白眼,嘲笑道:“還家里的傳統,說的也對,你們國公府今晚上的好菜肯定比你這十二道多的多了。”
李子冀沒有理他。
木南山則是多看了一眼,這一下午相處下來,他發現顧春秋和李子冀兩個人之間相處的模式很特殊,讓人無形之中就會感到輕松自在。
“對了,我訂了天香閣的天仙醉,看時辰,應該就快送過來了。”木南山揉著面皮,插了一句。
顧春秋眼前一亮,哈哈一笑:“這才是好消息,比那什么十二道菜好的多的多。”
餃子該怎么吃也有很多爭論,對于李子冀來說,倒上些醬油,滴幾滴醋,再放半勺辣椒油,了不起再添些蒜末,這么蘸著吃那才是最喜歡的味道。
“你說要帶我們去看一場戲,必須要在年節這天看的戲,想必一定很重要。”年夜飯吃到一半,李子冀給了果果壓歲錢,看著正吃的滿嘴流油的顧春秋問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