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落鳳峽上?”
李子冀半蹲著身子,望著下方地面,兩側峽谷之間一條彎曲的官道綿延開來,遠遠看去好像一條長蛇。
看樣子慶蒼國使團的車隊應該還沒有趕到這里。
顧春秋微微點頭,隨意地找了塊石頭坐下,撐著下巴說道:“都別發出聲音啊,要不然一會兒影響了看戲,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看著他這么興致盎然的模樣,李子冀和崔文若對視一眼,靜靜坐好,不再說話,倒是木南山的眉頭始終皺著,他依然想不通慶蒼國使團為何會出事,為何會成為這場戲的主角。
平淡的夜刮著并不刺骨的風,山崖之上樹影叢叢,將幾人隱藏的很好,就連四匹妖馬也知道不能發出聲音,找了處比較空曠的地方趴好。
百丈的高度,如果不特意去看的話,基本上不需要擔心會被人發現。
“來了,好戲開場。”
又過了大概小半個時辰,顧春秋望著落鳳峽入口處緩緩而來的車隊,臉上隨之勾勒出一抹微笑,目光變得銳利了起來。
車隊緩緩行駛進來,即便是在黑夜依然能夠看見那代表著慶蒼國的旗幟,這場戲的主角的果然是他們。
李子冀幾人低頭看去,稍稍調整了一下姿勢。
“這場戲另外的主角什么時候出現?”木南山看著下面,目光自上而下的觀察著。
既然是看戲,自然不能看獨角戲,現在慶蒼國使團已經出現,那么這場戲的另外一個主角會是誰?
他很想知道。
顧春秋淡淡道:“已經出現了。”
他看著下方的官道中央的一棵樹下,陰影里,似乎站著一個人。
......
......
憐月公主的臉色不太好看,從長安城離開之后,她幾乎沒有說過一句話,好不容易等到的機會最終卻一敗涂地,甚至就連自己都險些回不來,還要父皇用雙倍的歲貢和低姿態的懇求才將她換了回來,圣朝的霸道可見一斑。
本想著這一次能讓圣朝退一步,如此一來慶蒼國就能得到諸如儒山神教等大勢力的人情,對于以后的發展有著難以想象的好處,可結果卻半路出現個李子冀,什么時候三千院也開始重新插手圣朝的事情了?
難道三十一年前的流言是錯誤的?
原本自認為能夠掌握一切,她在心里甚至有些輕視這次的行程,現在回去之后該如何自處?
慶蒼國畢竟只是小國,失了此次機會,就只能繼續夾在圣朝和北海之間茍延殘喘,什么時候才能真正擁有屬于自己的話語權?
還有木南山,輸棋之后就沒有與他見過面,難道儒山那里就沒有一點壓力?
聽說妖國那邊最近好像在醞釀些什么,如果有可能的話,不如與妖國聯系聯系,說不定能夠收獲些意外之喜。
這次站隊開局失利,慶蒼國內那些親近圣朝的派系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少不得又要一陣扯皮和妥協,明明整個國家都危機四伏,朝堂上的人卻偏偏還要互相爭斗,這樣下去什么時候才能發展起來?
今天是圣朝的年節,再加上半個月前贏下了扶搖臺對弈,想必今天長安城里一定熱鬧非凡,這一路走來即便是規模不大的小城都是氣氛濃重,更別提身為都城的長安了,想必那些人吃年夜飯時候的談資一定是拿慶蒼國取笑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