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院與后黨之間的對峙,但凡事懂點內情的人都決然不愿意錯過。
崔文若和慕容燕已經退回到了車廂里,他們看著依然閉目不醒的李子冀,心想你還真躺的住,若只是澹臺竹一人來此也就罷了,偏偏周池也來了,現在可遠比想象中的還要棘手。
風吹著霧。
蘇起看著澹臺竹:“洗劍宗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難道你還敢當街殺死李子冀不成?”
李子冀不僅是三千院弟子,更是圣皇親封的汝南縣侯,澹臺竹倚仗境界更高以大欺小當街殺人,這是絕對說不過去的。
澹臺竹淡淡道:“我可沒說要殺他,只是想將他帶回洗劍宗罷了。”
蘇起覺得十分好笑:“三千院的弟子,與你洗劍宗有什么關系,憑什么讓你帶回去?”
說是帶回去,可誰都知道,一旦被帶去洗劍宗,那就絕對沒辦法出來了。
澹臺竹看著馬車:“李若與我洗劍宗圣女陳草有婚約在身,現在卻被李子冀莫名其妙殺死,我身為洗劍宗弟子,自然應當為圣女考慮,將李子冀帶回洗劍宗詢問內情,再正常不過。”
還是這個熟悉的借口。
軒轅寧和陳三對視一眼,的確也找不出什么理由來反駁。
勾結北海之事還沒定論,那就不能用這個理由去駁斥。
蘇學眉頭微皺,似乎的確有些道理。
秦政覺得小玉宮派他出來實在是一個十分錯誤的決定,開口對著澹臺竹問道:“哪怕是要調查,也自有陛下與刑律司查驗,你洗劍宗算什么東西?”
澹臺竹臉色一冷:“秦政,我做什么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置喙,等我將李子冀帶回去,把真相調查清楚自然會向陛下稟報。”
秦政冷哼一聲,然后將目光放到了一旁始終沒有說話的周池身上,和澹臺竹比較起來,周池帶給他的壓力才是最大的。
“澹臺竹是洗劍宗弟子,要帶李子冀回去調查,齊白湖周家來這里的理由又是什么?”
周池長身而立,靜靜站在那里,霧氣時不時的從他身前飄過,時而清晰時而只能看見輪廓。
“澹臺竹是我的未婚妻。”
周池淡淡開口,他沒有說更多話,似乎能夠解釋一句都已經給足了秦政面子。
未婚妻有事要做,未婚夫幫未婚妻的忙,不得不說這實在是讓人找不到阻止的理由。
秦政眉頭依然皺著:“只怕今天這個忙,會讓你引火燒身。”
周池微微抬眼:“憑你,夠資格嗎?”
秦政道:“就算我不是你的對手,但你想勝過我,只怕也沒那么容易。”
天才總是驕傲的,尤其是武夷山這種頂尖的一流勢力,秦政能成為四境弟子當中的第一人其實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可他卻很干脆的承認自己并非是周池的對手。
這些年來,秦政與周池也交過幾次手,每次都是落敗的結果。
顧春秋與三公子之下的四境第一人,周池能得到天下人公認的這個名頭,的確沒有一點水分在。
周池似乎并不想與秦政多說什么,而是將目光放到了蘇起的身上:“今天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