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宿主回來,宿主好久不見了。”103說道。
“是啊,一直待在現代,都不習慣了。”莜莜說道。
“既然宿主不想在現代待著了,那我們去古代吧。”103說道。
“好啊。”莜莜說道。
“宿主,你下個世界有任務,第一個是幫助任如意報仇,第二個任務是讓錢昭不要死。”103說道。
“嗯好,我接了。”莜莜說道。
“好的,宿主,那我們現在就去小世界吧。”103說道。
“好。”莜莜說道。
……
子時,安國都城,上弦月細如銀鉤。
朱衣衛西獄的銅門在秋夜中泛起冷光,門楣上“戒律”二字被火把映得忽明忽暗,像一柄倒懸的劍。
莜莜跪在劍影下,雙手反綁,指尖沾著別人的血。
那血尚溫,順著她掌背蜿蜒,像一條不肯干涸的河——河盡頭躺著今夜第三個來殺她的人。
“零號,你還有什么話說?”
戒律堂首座鄧恢高坐刑臺,烏金蟒袍裹身,聲音不高,卻壓得火把噼啪作響。
莜莜抬頭,額前碎發被血黏住,襯得一雙眼睛亮得異常。
她輕聲道:“我要叛逃。”
四個字,砸得滿場死寂。
朱衣衛自建衛以來,被擒者求饒者有之,自盡有之,卻無人敢在戒律堂當眾說出“叛逃”二字。
鄧恢瞇眼,似在辨她話中真假。
半晌,他抬手——刑臺兩側勁弩齊張,箭尖淬藍,幽若鬼火。
“給你一息,改口。”
莜莜卻笑了。
她的笑像雪里突然綻開的山茶,艷得極冷。
“督公何必費弩?零號本就該死,可您舍不得。”
她緩緩站起,反綁的雙手在身前一擰——麻繩寸斷,碎屑紛飛。
沒有人看清她如何出手,只聽“叮”一聲脆響,距她最近的弩手已跪倒在地,手中勁弩斷作兩截,喉間一道血線細若紅絲。
鄧恢眼底終于泛起興味。
“哦?本督舍不得?”
莜莜甩了甩指尖血珠,像在拂去一場舊雨。
“您花七年把我從死人堆里撿回來,喂毒、灌藥、拆骨、換血,就為煉一把‘不死’的刀。刀還沒出鞘,您怎么舍得折?”
她一頓,聲音輕得像嘆息。
“可督公忘了,刀也會擇主。”
西獄深處,鐵柵盡頭的黑暗里,鎖著更多“失敗品”。
他們聽見“零號”二字,紛紛扒住柵欄,發出嘶啞的嗚咽。
那些聲音湊在一起,像夜梟啼哭,又像野鬼歡呼。
莜莜抬眼,目光掠過一張張枯瘦面孔——
三號,左眼被挖,卻能在三十步內聽風辨位;
七號,雙腿俱廢,卻練就“回風舞柳”的暗器手法;
十五號,舌頭被剪,卻能用口哨吹出催魂曲……
他們和她一樣,曾是朱衣衛“不死計劃”的試驗體。
唯一不同的是,她活到了最后,成了“零號”。
“別吵。”
莜莜開口,聲音不高,柵欄后卻瞬間安靜。
她抬手,在頸側比了個手勢——拇指一劃,意味決絕。
黑暗中,那些眼睛亮起又熄滅,像被風掐滅的燭火。
銅門再次開啟時,月色已斜。
鄧恢獨身而入,蟒袍下擺掃過青磚,沙沙作響。
他手里提著一盞琉璃燈,燈罩上繪著朱衣衛的圖騰——朱雀銜刀。
“本督給你兩條路。”
男人站定,燈影在他臉上切出深邃輪廓。
“其一,告訴我‘預見’的真假,我留你全尸;其二——”
他指尖一彈,一盞小小玉匣飛到莜莜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