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老太太也從屋子里出來了,站在后院院子里和趙主任說話,居然還吹噓自己二十年前如何幫助曾家,還說她其實早就看出來曾進是給我當做事兒的,要不然自己怎么會這么幫助他們?
聾老太太耳朵背了一點兒,說話聲音很大,連屋子里的李家幾人以及曾嘉都聽的清清楚楚。
曾嘉的臉色當時就變了。
他可沒聽父母說過除了李家人之外還有其他四合院兒的鄰居幫過他們。
這是怎么回事兒?
而且。
他父母都是地下黨,有紀律的,不能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怎么可能隨便讓其他人知道自己是地下黨?
屋子外面的老太太居然說她早就知道父母的身份,這不扯的嗎?
他父母當年做事情可是滴水不漏的,就算是李家也是事后才知道他們的身份,要不然怎么可能安全的撤離回去?
“伯父、伯母!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曾嘉立即開口問道:“我父母和外面的老太太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李林夫妻相互看了一眼,他對妻子說道:“這件事情還是你來說吧!”
李平安夫妻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徐氏。
徐氏嘆息一聲,以前夫妻兩個也知道聾老太太是胡說八道,看在聾老太太對李家有些小恩惠的面子上沒有拆臺,不過現在曾嘉問起,她只能將事實說了出來。
聾老太太簡直是胡說八道,有時候說是幫著王燕萍做過鞋子,有時候說是幫著紅軍做過草鞋,簡直是牛頭不對馬嘴。
派出所、居委會的同志未必就沒有懷疑過,可能是他們也想豎個典型吧,一直表彰聾老太太并且不斷的救濟她、給她好處。
曾進豁然站起來了。
他父母都是烈士。
怎容別人借著他們的名頭撈取好處,而且還把父母說的很不堪,仿佛曾進夫妻早就暴露了身份似的。
他立即從李家的屋子里出來了。
進入院子里,他就看見幾個街道辦的同志都在圍著聾老太太聽他講解自己的光輝歲月呢!
除了趙主任來的都是男同志。
聾老太太說來說去就是那點兒事情,她說完之后就想讓街道辦的同志將米面油搬到自己的屋子里。
曾嘉冷笑一聲走到聾老太太身邊說道:“你剛才說你幫助曾進的妻子王燕萍做過鞋子,還有什么功勞嗎,不妨再給我說說,我也好好向你這個前輩學習學習!”
聾老太太看了曾嘉一眼,她也覺得對方有些眼熟,不過就是想不起來再哪里見過。
曾嘉和他父親曾進確實是很像,不過畢竟是小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連閻埠貴都想不起來,他能想的起來?
“我幫著王燕萍做過鞋子,軍管會的同志都說他是地下黨呢,后來可能參加了紅軍,真要說起來,我,我還給紅軍做過鞋子呢,我老了,想不起來了,可能我還幫她做過草鞋讓她帶走了呢,這么說豈不是我幫紅軍做過鞋子?”聾老太太洋洋得意的說道。
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睛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那些米面和油,這些都是需要糧本才能買的,有定額、指標的。
街道辦的人一下子給自己這么多,她賺大發了。
聾老太太還想著要讓街道辦的同志們盡快將東西搬到屋子里的時候曾嘉卻是惱怒道:“我看你不是老人變壞了,你是壞人變老了,當初你哪有幫過曾進夫妻兩個,還有,你說自己沒有給曾進要房租,簡直胡說八道,要不是你逼著給他們要房租,李家伯父、伯母還用幫著他們出房租,你要是沒給他們要房租,他們手里的那幾張借谷證就應該給你而不是給李家的伯父、伯母!”
咋了?
還有其他情況?
趙主任等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這老太太說謊了?
她并沒有幫過地下黨、紅軍?
她這是冒功?
大家一起看向聾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