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喊“咔!”之后,場內場外的所有人都默認要重拍?
<divclass="contentadv">因為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以往視線焦點的郁南,一下子泯然眾人,前后對比實在太大了。
而陳一鳴主要看的還不是郁南,而是汪勁松、侯天萊和江匯武。
他敏銳地發現,老三位完全沒有被郁南帶動,甚至可以說是毫無互動,反倒是汪、侯二人之間,張力十足。
這說明什么?
說明郁南連戲眼的位置都沒能hold住,三個老戲骨只是盡本分走了一遍戲而已。
陳一鳴內心還是有些七上八下的,汪勁松和江匯武只是客串,實在不好耽誤人家太多時間。
偏偏這場戲還挺重要,在劇情上承上啟下,同時又是木蘭成長轉變的重要一環,直接關系到后半段木蘭的人設能不能立得住。
正因為如此,陳一鳴一句重話都沒跟郁南說,就是不想給她帶去太多壓力。
他想著實在不行就干脆別客串了,一股腦全都特別演出好了,不過是多掏點片酬的事,幾位老師也值這個價錢。
郁南的閉關不止半個小時,而是一個半小時,重新出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了,陳一鳴索性宣布放飯。
飯后小憩片刻,下午兩點拍攝繼續。
這一次郁南的提升肉眼可見,雖然大體上還是表情稀少的一張臉,受限于片中弟位也不好采用大幅度的肢體動作,但陳一鳴在監視器里看到的,確實是一個鮮活的木蘭。
這場戲的機位布置相對復雜,主機位齊郁掌鏡對準說臺詞的演員,第二、第三機位是遙控懸臂,崔放掌鏡進行全景特寫切換。
這一次陳一鳴終于看到了郁南與其他主演的互動,汪勁松站起身講臺詞時,看向郁南的眼神有了溫度變化。
因為二、三機位下,郁南給出了一系列回應。
同樣的,侯天萊的表演也有了更多的節奏變化,他甚至不再是端坐著說臺詞,而是站起身踱到郁南跟前,淺笑上臉狡詐內藏,綻放出國家一級三級演員的風采。
路子差不多走對了,接下來就是精雕細琢。
有了一條水準之上的鏡頭打底之后,陳一鳴把復拍的權利交給了郁南。
一遍拍完之后,只要郁南還想繼續拍,陳一鳴就不喊過。
至于郁南如何說服汪、侯、江三位老師,讓他們答應配合,就不關陳一鳴的事了。
事實證明一個演員用不用心,搭戲的演員最清楚不過。
郁南想得越深演得越細,對三位老師的“刺激”就越大,他們飆戲的欲望也就越發不可收拾。
于是只有郭晶飛一個人受傷的世界,就這樣達成了。
走內斂路線的幾個人演得越細膩,對唯一外放路線的郭晶飛的要求就越苛刻。
他不僅要演出色厲內荏,還要演出懼怕,因為臨陣脫逃的后果很嚴重,嚴重到會死。
以及演出羞惱,因為他一直不屑一顧的平民下屬,居然以下犯上正面質疑自己,簡直反了天了!
直至最后的隱隱哀求,底褲被掀,聲名掃地,眼下能救他的只有族叔了。
如此多的表演層次,當然不是一下子拓展出來了,而是郁南跟三位老師不斷飆戲的過程中,郭晶飛作為第一配角自我“壓榨”的結果。
沒辦法,如果是在橫城,他客串的角色多少也算一個“大特”,總不好比大帳內的群演們表現得還差,他丟不起那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