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寒風紛襲,如刀刮面,歷經三個月餐風飲露,三千洛陽衛士騎著整齊的戰馬,馬蹄飛揚卷起塵埃,雄赳赳踏著積霜緩馳進入了滎陽城。
一路上朱字旗的軍隊直龍長驅騎行,朱友珪打著哈欠命令全軍在臨時兵營整頓休息,自己只帶著三個手下向著張須陀的大本營前進,打算先會師一處再說。
而且這一個月來的行軍,在野外餐風飲露早就淡出鳥來了,這回進城正好碰上花燈佳節,自己必須好好的吃喝玩樂一番才行。
朱友珪剛一進城就發覺城中氣氛微妙,此時正值佳節,行人商旅來往奔著賞燈游玩而來,一派喜樂融融的跡象。
完全看不出風雨欲來的跡象。
只有剛從城外來的行人走卒在瘋傳外面的消息,瓦崗寨叛軍一路勢如破竹,攻城拔寨,如今已攻占了金堤關,現揮師引兵直逼滎陽而來。
幸好守城的是大隋當代名將張須陀,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屢次挫敗叛軍的攻勢,借此讓城中百姓稍稍的安了口氣,人心才沒有渙散。
朱友珪知道這群城中百姓存著僥幸心思。
認為只要有張須陀在,準能保滎陽無虞,叛軍逆賊傷不到他們。
殊不知滎陽是漕運要道,一旦被攻下,漕運就斷了。
而漕運一斷,就等于要了隋朝的命。
同樣的道理,滎陽城也是瓦崗寨必拿之地
所以楊廣也是早有遠見擔心滎陽有失,趕忙調任張須陀為滎陽通守,負責剿滅瓦崗寨。
連身為大宗師的朱友珪都不能避免趕赴前線的結局,足以見重視程度。
朱友珪心中暗暗嘆惜,只可惜在這敏感時期,楊廣這個敗家仔早就帶著大批禁軍巡游,分配給張須陀的兵力不到萬人。
因為在這個時期,天下局勢變化。朝廷要面對反王叛軍可不僅僅是瓦崗,經年累月四處派兵鎮壓,朝廷早就已經不堪重負,捉襟見肘了。
從一開始遍地燃起的起義烽煙,一小股一小股,大小不下百支。
再隨著戰爭的逐漸殘酷,最后逐漸形成三支強大的義軍力量
一支是河南的瓦崗軍;
一支是河北的竇建德軍;
另一支就是江淮地區的杜伏威軍了。
在這三股勢力中,尤其以瓦崗軍最有戰斗力。
面對來勢兇猛,有備而來的瓦崗叛軍。
這一仗真的難打了。
秦叔寶四處打聽了一圈,很快就把最近的情報打聽清楚了,一路小跑回來向朱友珪稟報,十分贊賞說道
“大人,這位張須陀不愧是當代名將,月初時節僅用手里的萬把人便橫掃了整個河南叛軍,與大龍頭翟讓領導的瓦崗寨更是大戰三十余次,且每一次都讓對面大敗而歸。”
宋金剛點了點頭,頓時臉色泄氣覺得這一趟有點白來了。
“是極是極,俺還聽人說這瓦崗叛軍在隋軍面前簡直不堪一擊,連陣前斗將都是屢戰屢敗,想必就算沒有我們支援,僅靠張須陀一人也足以鎮壓平叛。”
長孫晟倒是皺著眉頭,覺得事情遠沒有這么簡單說道“贏得太順利了。”
朱友珪將三人的想法都聽了一遍后,微微瞇著眼睛,老神在在道
“恐怕事情沒這么簡單。”
長孫晟很有眼見的站出來,搭唪道“大將軍難道是看出什么了”
朱友珪凝重瑕思,隨口說道
“張須陀確實能力很強,但瓦崗寨乃是河南地區最強的一支叛軍,且叛軍中像李密,沈落雁等能人不少。這些人能文能武,可不好相與。且雙方軍隊實力和數量更是差距過大,瓦崗數量數倍于隋軍,又怎么會輕易敗得如此拉垮”
有些事情越是古怪越是有貓膩。
秦叔寶和長孫晟皆心思細膩,經朱友珪這么一說,也突然醒悟過來了,朝廷大軍在張須陀的帶領下確實作戰神勇,但是敵人也非泛泛之輩,怎么會如此不堪一擊
若是故意為之,又是在圖謀什么
這么一細想,兩人雙雙瞬間手腳冰涼道
“大將軍難道是說,瓦崗軍有詐”
“這說不準,本將軍還是得先見到張須陀本人再說。”朱友珪神色莫名的說著,引馬疾行,速度不禁又加快了幾分。
幾人一進到滎陽臨時軍營,朱友珪揚手亮出天寶大將軍的腰牌,一路暢行無阻無一人敢攔。
他和幾個部將通通被兵卒們恭敬的迎請進去了。
此時的滎陽城主府已經被改造成一個臨時作戰基地,身居高位的將領們神色凝重,來回進出不絕。
紗帳營地之中,一塊巨大的軍事沙場陣圖橫陳擺放,各種紅白小旗子在上面各種飄揚,乃是一幅極為詳細的沙場模擬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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