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珪這時候才翻身下車,拍拍染上濺塵的衣袖,背負雙手來到他面前,語句冰冷道
“你很狂啊,是誰給你的底氣”
擁有修為在身的馬夫被羅士信區區一腳踩得五葷八素,眼冒金星,待他緩過神來,人就已經趴在地上了。
口中血沫如涌,頂著傷勢,疤痕馬夫依然沒有弱了氣勢,狠顏猙獰說道
“你們完了,竟敢如此對老子。你們這群該死的賤民,老子發誓一定要用最殘忍的手段把你們弄死”
“哦,是嗎如此底氣強硬,不是人傻就是有所依仗。”
朱友珪戲虐笑著,身上的滔天壓迫感令面前的神色鎮定馬夫不由得縮縮脖子,隨后朱友珪將眼神看向了他的馬車。
從剛才開始,一直有一股隱匿氣味隨風飄入鉆進他的鼻翼。
這氣味老熟悉了。
朱友珪稍作思索,“先讓我來猜猜看。”
“車中沒人,裝的是火油”
疤痕馬夫瞬間眼睛明顯閃過一絲荒亂,神色不復平靜,但也只能眼睜睜看著羅士信在朱友珪示意下,縱身上車,仔細檢查了他車廂里藏的東西。
羅士信細細檢查一遍后,下車回報道
“回稟將軍,車上確實是一桶桶火油。”
“大老遠就聞到這一股刺鼻的刺激味了。說說吧,偷運這么大量的火油是來干啥的”
朱友珪五感敏銳,經過強化的感官,只要他想百里外都能聞到這股味道。
“你們就不要癡心妄想了,我勸你們還是趕緊洗干凈脖子等死吧。”
疤痕的馬夫只是冷笑威脅,嘴硬嘲諷,絲毫沒有性命假借人手的覺悟。
羅士信眉頭深深的皺起來,他最討厭這種生死看淡的亡命之徒了。
像一塊滾刀肉一樣,水火不進。
“那行,我猜猜看。”
朱友珪仔細看了他臉上的疤痕幾眼,又看了看他的裝扮,沉吟良久,才單捏著下巴道
“你臉上這道疤痕,不像劍傷也不像刀傷,更像是帶長刃的鈍器所傷,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這讓我不由想起了戰場上,軍陣沖殺用的槊戟戈矛。”
疤痕馬夫“”
“然后你手上還有刀繭,同時擁有一身不俗的修為,嘴巴又臭又硬,明顯是有上級讓你保守秘密,所以你要么是個兵,要么是個賊。鑒于你一身匪氣兇相這么嚴重,我更傾向于你是個兵匪。”
疤痕馬夫“”
私下,有咽了咽口水的聲音響起。
羅士信崇拜的看著朱友珪,沒有想到大將軍的腦子這么好使,不像他一點都想不通。
朱友珪倒是輕笑自若,有時候線索就擺在面前,只要串在一起,真相就很簡單了。
繼續抽絲剝繭道
“再說說吧,你敢在城中駕車橫行,被制服后語氣中又如此自信,言辭肯定能置我們于死地。證明你很有信心,有底牌或有方法對付我們,甚至可能在你的眼里,我們已經都是死人了。
但很明顯能對付得了我們的不是你。